方才同魏氏说话的那位夫人,忽地对身边人道:“说来也是奇怪,这齐大人的夫人怎么又病了?”
蒋星重闻言,投去了目光。
另一位夫人亦接话道:“是呀,着实奇怪。前头两位夫人,也都是这般莫名其妙的生病,等再次有消息时,便已是齐大人要娶续弦的请帖。”
又有一位夫人,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如今这位夫人,已是齐大人的第三位续弦夫人了吧?”
几位夫人都压低了声音,小声道:“是第三位了,可如今这位又病了,这齐大人莫不是个克妻的命格?”
“哎哟我的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管天管地,咱还能管得了别人门里头的事儿呢?咱只管吃好喝好,就是了。”
几位夫人附和着,岔开话题说起了别的。
蒋星重的神色却逐渐凝重起来,虽然她莫名其妙地重生了一回,但不妨碍她对迷信嗤之以鼻。什么克妻的命格,她全不信这等说辞。
这齐夫人的事,本就透着古怪,如今又涉及前头还有两位夫人。这“齐夫人”身上到底藏着什么古怪,她可得探究个清楚明白。
念及此,蒋星重放下筷子,看向一旁的兔葵,示意她附耳过来。
兔葵意会低头,蒋星重在她耳边道:“我有事要离开会儿,你和燕麦去马车里等我。”
兔葵闻言一愣,不及多问,蒋星重已经起身离开。碍于宴会上人多,兔葵也不敢大声喊,只急得拧手指,忙拉了燕麦跟了出去。
待二人出来后,却发现他们姑娘已没了人影,全不知去了哪个方向。兔葵无奈叹气,自从姑娘开始习武,就好像变得不再需要他们,做什么都独自一人,连去穆尚宫府上学规矩都不带着他们。
兔葵神色间有些失落,只好告知燕麦蒋星重的吩咐,二人一道恹恹地出府去找马车。
蒋星重离开堂厅后,向人打听了魏氏的去向,便照着指路跟了上去。
怎知没走多久,却见魏氏走在回廊下,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蒋星重面露不解,怎么回来了?
蒋星重迎上前去,佯装偶遇,道:“欸,高夫人?你不是去看齐夫人了吗?怎么在这儿?”
借着廊灯,魏氏看清蒋星重的面容,在她面前站定,叹道:“没见到。”
“没见到?”蒋星重诧异反问,跟着问道:“她病得很严重吗?”
魏氏蹙眉,摇头道:“我方才想去瞧瞧她,可刚到院门外,便被婢女拦了下来。我便说,既病了,更该叫我进去瞧瞧,是个什么病症,大家伙也好一块想想法子。”
魏氏明显眼眶泛红,叹道:“可他们不叫我进去,说是我那妹子病得严重,没力气见客。我说那我便只瞧一眼就走,可人家连这也不同意。”
魏氏眉宇间明显有了愠色,斥道:“我那妹子是嫁了他们家,又不是卖给了他们家,何至于将人把持得这般紧?”
蒋星重闻言,忙四下一扫,复又上前一步贴近魏氏,提醒道:“夫人,慎言。”
经蒋星重一提醒,魏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怒极失言,忙敛了神色,向蒋星重道一声谢。
蒋星重低声问道:“听夫人这话,齐家已是很久不让娘家人来看齐夫人了?”
魏氏叹了一声,向蒋星重道:“我那妹子没比你大几岁,是他们姐妹几个里最好的,和我感情最好的,其实是他们家的大姐,年纪同我相仿。这妹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便是个美人胚子,生的是一副闭月羞花之貌。是她家姐儿几个里,生得最美的。”
魏氏接着道:“只可惜家世寒微,父母兄弟就经营着一个小小的茶铺,过着不富裕却又安稳的生活。前两年,齐家忽然派人上门说亲,说是看上了我那小妹子,要娶回去做个续弦夫人。当时他们那叫一个高兴,以为自己家得了个贵婿。”
蒋星重闻言蹙眉道:“齐大非偶,以齐海毅这般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