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笑,跟着以眼神示意她的身后。蒋星重会意,转身朝东南角走去。
待远离东厂,来到东南角影壁后,谢祯方才道:“蒋姑娘,方才人多眼杂,不好同行。”
蒋星重抿唇一笑,道:“嗯,明白。”
影壁后有几块假山石,二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谢祯将食盒和宫灯放在脚边,看向蒋星重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蒋星重道:“今天已经不怎么咳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谢祯笑笑道:“还是多留神些的好。”
谢祯看向食盒,对蒋星重道:“你可有用过饭?我带了几道菜过来。”
蒋星重摆摆手,看向谢祯,蹙眉道:“没吃,但现在没心情吃,我有事问你。”
谢祯面露不解,收回手,自然端坐,看向蒋星重,静候她的话。
蒋星重盯着谢祯的眼睛,严肃道:“我今早听东厂的小太监说,今日早朝,吴令台等阉党旧臣,带头捐款,捐了近千万两!景宁帝还赦免了阉党旧臣。”
谢祯眼眸微垂。他就知道,一旦蒋星重进了东厂,消息灵通,朝政相关的事,根本瞒不住。
蒋星重接着道:“吴令台是我写给你的名单上的人,阉党旧臣在我的梦中再过半个月便会尽皆清出朝堂。可现在,吴令台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捐了二十万两。”
说着,蒋星重还不忘伸手比画个二,手臂力度很重。她继续道:“阉党旧臣也赦免了。这么大的案子,和前世截然不同……”
蒋星重神色间明白有了些许怨气,她盯着谢祯道:“要知道,景宁五年之时,景宁帝求爷爷告奶奶,这满朝文武也才捐了二十万。现在你一下就给景宁帝弄出来近千万两的银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就不怕景宁帝翅膀硬了,日后你不好成事?”
“你必须给我个解释!”蒋星重语气格外严厉。
谢祯不由舔了舔唇,额角明显有些许细碎的汗珠。
他沉吟片刻,对蒋星重道:“之前,我确实没打算帮皇帝弄钱。可认识你之后,我接触到光禄寺、户部以及杨越彬一案。这几桩案子,牵扯出的势力,着实叫我惊心。”
谢祯看向蒋星重,神色语气格外真诚,他道:“我发觉建安一派的文官所组成的官商利益集团,格外势大,我不敢叫他们一家独大。”
话至此处,蒋星重明白过来,反问道:“所以你便保住了阉党旧臣?”
谢祯缓缓点头,继续对蒋星重道:“之前建安党人,在清洗阉党旧臣一案上,不留余力,对他们的围剿下了死手。如今阉党旧臣被保,定会与建安党人势不两立,怕是连表面功夫都不会再做。”
“我这么做,其实还有私心。”谢祯继续对蒋星重道:“我想趁两党相争激烈之际,往朝中安插自己的人。”
蒋星重闻言,明白了谢祯的意思,她点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原是做这番打算,那她便能理解了。
可她心间还有别的疑惑。蒋星重神色未见松快,但是语气已缓和了不少。她问道:“可你现在这么做,充盈了国库,不是便宜了景宁帝吗?”
谢祯笑道:“邵含仲伏法后,现在户部归我掌管。景宁帝的银子,未来便是我的银子。”
蒋星重嘟囔道:“可景宁帝也会用啊。”
谢祯见此,笑而反问道:“邵含仲为何被皇帝处置?”
蒋星重闻言,立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谢祯,不由瞪大了眼睛,讶道:“你要贪污啊?”
“怎么能叫贪污?”谢祯挑眉道:“是为了我们日后的大业存钱。”
“哈哈……”蒋星重闻言笑开,拊掌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