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
蒋星重面上爬上笑意,随即学着谢祯那日的模样,摇头晃脑地重复起他那日的话,道:“我怎会没想过更高的位置?我本就该在最高的位置上。这世上的至高之位,难道不是只有一个吗?庙堂之上,金銮殿中。”
说罢,蒋星重的目光立时定在谢祯面上,并冲他一挑眉。她神色间满是得意,那神色,仿佛看穿小孩子拙劣的演技,既宠溺又赞同。
谢祯愣了一瞬,随即,自熟悉之后,蒋星重的所有举动,以及一切所言,尽皆在他脑海中串成一条线。
她说:“公子你饱读诗书,用心习武,亦通兵法,爱护百姓。”
她说:“我更敬你抱负远大,野心昭昭,敢盯皇位!”
她还说:“定会以命来辅佐公子,助公子实现心中远大抱负!”
这一刻,谢祯看着眼前的蒋星重,只觉全身血液都要撑破皮肤喷涌而出。
他怔怔地望着蒋星重,霎时间甚觉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格外不真实,比梦还像梦,他甚至有些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久久方才问出一句话来,“你想让我造反?”
蒋星重拍一下桌面,义正辞严道:“是我们一起造反!”
谢祯:“!”
这一刻,谢祯只觉耳中嗡鸣。
好好好,好好好,他和傅清辉,之前还以为蒋家是要皇后之位,原来是他狭隘了,是他蠢笨了,是他低估了蒋家及其背后之人的野心,人家想要的,根本就是皇位!
盛怒之下,谢祯心间尚且保持着一丝理智,他很快就觉察到不对之处。
如此重要的计划,为何会被蒋星重知道?甚至会在蒋道明和蒋星驰明知他是皇帝的情况下,还由着蒋星重来他面前大放厥词,甚至将此等灭九族的计划和盘托出?
此时此刻,蒋星重从言公子面上看不出喜怒,但思虑之下,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会错意,他之前说得很清楚,那要那庙堂之上,金銮殿中的至高之位。
可为何自己说出造反一事,他面上却也看不见什么喜悦之色?
蒋星重想了想,不由问道:“毕竟事关九族,你是不是还有担心?是不是怕我日后出卖你?”
谢祯知道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锦衣卫几番调查蒋姑娘和蒋家,都没有任何结果,足以证明背后之人藏的很深。
眼下还有胡坤和邵含仲背后贿赂之人未明,刚刚御极不久的他,对朝堂的把控极弱。
如今双方都是在朝中树大根深之人,他既不知人是谁,亦不知他们的目的,便是想利用皇权牵制,都无从下手。
朝中还有无数事务需要处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腹背受敌。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如对付九千岁一般,先行忍耐,慢慢摸清对方的一切,方可下手根除。
念及此,谢祯唇边挂上笑意,对蒋星重道:“怎会?姑娘如此掏心掏肺,我又岂会辜负姑娘?今日姑娘说出要同我一起造反的计划,便是同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无论是我出卖姑娘,还是姑娘出卖我,你我皆是一损俱损。”
蒋星重闻言抿唇一笑,对谢祯道:“言公子畅快!”
事已至此,蒋星重还藏着掖着什么,对谢祯直言道:“言公子,以我对未来五年之事的预知,只要你我配合得当,皇位于我们而言,便是囊中之物。咱们一步步谋杀奸佞,拉拢贤才,把持朝政,架空狗皇帝,待一年后大昭乱起来,以你言家之后的威名,一旦举兵,必响应者众。信我,我一定帮你把皇位夺了。”
“呵……”谢祯一声笑,听不出悲喜,只道:“那我先行谢过姑娘。”
“不必谢我,为国为民,匹夫有责!”蒋星重大方地摆摆手。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