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裴之玄,“玄儿,她最爱胡搅蛮缠,弄得家宅不宁,今日不如就干脆与她断绝夫妻关系,免得她再起事端。”
裴之玄唇瓣紧抿,沉郁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他靠近沈云娇,不由分说就将扯过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徐氏眼睁睁就看着自己儿子走到门前,忙喊道:“玄儿,你这是要原谅她?”
祠堂内洒落的天光悠悠落于高挑的背影,裴之玄头也不回道:“母亲,我不会休妻的,此事无须再提及。”
徐氏和裴二夫人一震,方想再开口,又听得裴之玄沉声道:“今日之事,在场之人皆要守好自己嘴巴,若有违令者,杖责五十大板!”
满堂奴仆皆垂首应道:“是。”
从沈云娇的角度,她只能看见裴之玄那线条冷硬的下颌。
“我自己走。。。”
裴之玄却置若罔闻,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抱着他出门,直往春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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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娇不想缩在对方怀里,可她的脚底板是真疼,可能刚刚火苗还是来得及烧到了她那嫩肉。
什么撒比折磨人的方法!
关键是半路跳出来的裴之玄又是怎么回事?
沈云娇心里真是又气又恨,都被烫了还是没成功被休掉。
越想越伤心,再加上昨晚又着了凉,沈云娇鼻尖微痒,连眼眶都红上一圈。
春和院里扶夏正在浣洗夏天要用的竹席,就看见世子殿下怀里抱着姑娘踏门而入。
扶夏惊喜万分,跑过去行了个礼后忙把厢房的门打开。
裴之玄将臂弯之人放到香木凳上,还未有其余动作,沈云娇突然就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窗几花瓶里刚摘的蔷薇随风摇晃,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沈云娇话音方落,屋内就静得仅听得见她可以压抑着的呼吸声,扶夏刚想踏入房内,听到这句话后马上识相地退下。
沈云娇仰脸望着裴之玄,她在刚才来的路上一直都没有想通:“之前你我不提和离,都是为了自家着想,可这次你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你也无须怕陛下会苛责你。”
大庸朝最注重香火绵延的事情,连皇帝本人都在不断致力于生子事业。
沈云娇以为裴之玄是铁定会休了她的,毕竟他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
配之玄眉心微蹙,目光落在沈云娇那含着水光的双眼和微红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