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悉数落入云栀的眼中。
她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出门。
等云栀换好衣裳时,才后知后觉地醒过来。
“姑娘现在要去哪?司秋送您?”
云栀生得粉面桃腮,眼下被身上做工繁细的烟紫色一衬,模样愈发动人。
司秋刚回过神就看得有些入迷,只见站在旁边的少女走到跟前,朝她甜甜一笑,然后道:“不用,我自己逛逛。”
司秋点点头:“好。”
云栀嗯了一声,她扫了眼临水居院内的构造,然后召出长剑,越过院内的亭台水榭,一路往正厅去。
站在房门前的司秋眼睁睁地看着云栀的背影消失,最后化作一道小小的黑点。
她久久才回过神,呢喃道:“姑...姑娘的身手,原来如此利落吗?”
她不是没有看见过府内小少爷的御剑。
小少爷每次御剑都摇摇晃晃,甚至上剑之前,都会磨磨蹭蹭好一会,等做好心理准备,才小心翼翼地跳到剑上,然后歪歪斜斜地往外飞。
司秋那是常在小少爷身边服侍,她只记得小少爷每天飞上半个时辰,就会哭丧着脸回书房,然后抽抽噎噎地走到夫人面前,声泪俱下道:
“阿娘,我不要再练剑了呜呜呜呜。”
“您送我去妙春宗吧,我不想做剑修,您让我炼丹去。”
夫人性子虽好,但最受不了小少爷哭,每次看到小少爷这副模样,她准会干笑一声,然后冷下脸,跟他回忆起从前的桩桩件件:
“想去妙春宗,来,你告诉我,是谁六岁进妙春宗的时候,还没待一日,就把那顾长老药田里的七品乌血藤拔掉的?”
小少爷一边哭一边抖,声音都弱了下来:“是...是我。”
夫人便会笑眯眯地点头:“原来还记得啊。”
小少爷心知理亏,他擦去眼角的泪水,抽抽搭搭地开口:“那...那我不做药修了,阿娘,我去跟祖父学布阵,我不想练剑了。”
“呜呜呜,御剑真的太可怕了,我每次还没飞出府就要掉下来了。”
夫人冷笑:“布阵?让你好好在那看书你都静不下心,你还好意思去做阵修。上次我让你去祖父那里,你睡了整整三日,你说,阿娘怎么好意思送你去。”
司秋光是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有些羞,更别说小少爷了。
她隐约记得那日之后,小少爷便不再吵着要换。
他依旧是每日早起,然后勤勤恳恳地跳上剑学御剑术,等日上中空了,才抱住那基础剑招三百六十五式,依葫芦画瓢地学起来。
只不过,小少爷学了两年,司秋站在那都快看会了,他御剑依然是颤颤巍巍,练剑还是如从前一样,软绵绵地没有章法。
司秋一度以为修真界的剑修都是如此,可那日瞧见大小姐和小小姐回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厉害的剑修竟然会如此潇洒。
想到这里,司秋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今若薇小姐这辈,天赋最出众的还属两位小姐。
几位少爷虽然常在族内的训练堂练习,但修为依旧没什么很大的起色。
好在大少爷有经商头脑,年纪轻轻便能替家主分忧,二少爷则是擅长占卜术,其无师自通,写出来的书本竟然还能卖给西域的那些喜占卜的宗门,只是小少爷.......
唉。
司秋叹了口气。
还好如今是新时代,家中两位姑娘将来也能顶大半天,若是其中的哪位姑娘飞升了,云家在九州的地位便会愈发稳固了。
再者,家主和夫人修为高,加上治家有方,云家百年内的地位都不会有所撼动。
司秋想得入神,全然没注意那飞远的少女又御剑飞了回来。
“司秋姐姐。”
云栀从剑上跃下,她身形微动,裙摆处栩栩如生的莲花纹缓缓荡开,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