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澜望着沐浴圣光的少女,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他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涨疼的眼,嗫嚅道:
“肯定是眼花了。”
云栀不过是普通的小修士,怎么会像神呢。
再说了,她尚且年幼,虽然能力是要比同龄人亦或是同阶段的修士要强,但也不至于如此离谱。
赵家澜将脑海中的想法甩出去,然后才忍住疼痛,虚弱地看向一旁的兄长。
“阿兄,我现在好多了,你还是先去帮云师妹吧。”
赵家栋为难地望了一眼幼弟的伤势,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光,颤声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我怎么放得下心。”
赵家澜罢手:“放不下也要放下,沈师兄他们一路保护我们,还愿意给我们赚积分的机会,我们今日不上去帮,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阿兄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眼下我身受重伤,无法行动,阿兄,你就当帮我去吧。”
赵家澜伸手要将赵家栋往外推。
赵家栋长叹一声气,伤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了。”
“小澜,你在这好好休息,下次出手之前,可要记得不要轻举妄动。”
“你本来就弱,我担心你......”
兄弟情深的气氛被赵家栋一语打破,赵家澜扭过头,没好气道:“行了,阿兄你快走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赵家澜知晓自己先前太过鲁莽,只不过当时情绪上头,他完全想不了那么多便强行上了。
赵家澜将自家兄长打发走,待状态好转些许,才撑起身子,转头看前方的状况。
许是先前的那只妖兽被激怒,外界的小兽越来越多,一双双或通红或幽绿的眼靠近丹青盾的屏障,赵家澜心生惧意,他往后缩了缩,手腕握住一侧的灵剑。
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
赵家澜扭头看向云栀。
本以为此时的云栀会焦急得团团转,但是赵家澜没想到云栀不仅没有急,反而还拉着旁边的人坐了下来。
他努力往前挪动半步,才看清云栀的动作。
只见盈盈微光中,少女手执笔墨,她摊开手中的牛皮纸,时不时举起落雪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这是何意?
难不成又要布阵?
此地如此崎岖,若是布阵,岂不是十分艰难?
赵家澜欲爬过去劝诫云栀,然而这一动,便扯开了背部的伤口。
一股细密的刺痛从背部传来,赵家澜呲牙咧嘴,只能作罢。
他停在原地怀疑人生,倏然,身旁有人停下。
“赵师弟还是先休养,若是眼下扯动伤口,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低沉轻缓的声音响起,赵家澜抬头,正好对上少年古井无波的眼眸。
他眸中无悲无喜,甚是冷静。
赵家澜看着这双眼,无端想起了冰雪连天的冬月。
冷。
冷得彻底。
按照赵家澜往常的性子,他定是要回怼几句。
只不过现在两人的恩怨已消,赵家澜的唇动了动,终是道了句:“多谢。”
赵家澜狼狈地躺在地上,脑海中却浮出了种种往事。
自他出生以来,宋予好像就在宗门了。
懂事时,宋予还在外门做洒扫弟子。
那时候的他虽然已经学会引气入体,但是内门的长老还是不愿意收他。
他长相惹眼,但因为性格太过阴沉孤僻,以至于宗门上下,没有一人想和他做朋友。
赵家澜年少时,宗门的风言风语传得十分热烈。
有人说宋予是剑修与邪修诞下的弃子,有人说宋予是天降灾星,出生时便将人克死。
后来宋予的天赋初显,他的父亲,也就是万丈宗的副宗主,亲自将他接近内门,还打破惯例,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