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楠是临时工,单位不给分房子,于是她只能和其他临时工租个筒子楼的屋子。
筒子楼的住户密密麻麻,一个楼层的住户基本上都是共用几口大锅做饭。
至于厕所,屋子里没有,大家要上厕所的话只能去距离筒子楼二十多米的共用厕所。
所以,这个时代基本能看到的景象是早上天才蒙蒙亮,在外头的厕所外面,排起了蜿蜒的一条队伍。
林小曼去的凑巧,正好林子楠的室友在家。
她们两个认识,林小曼说了声这药是给姐姐买的,具体操作事项都写了纸条上就离开了。
没多余的话。
姐姐的这个室友林小曼总觉的怪怪的,说不上来,总喜欢盯着人身上的物件看,也不知道一直盯着看是能看出个花来还是怎么地。
出了筒子楼,林小曼又去了张招娣的家里。
本以为上次打了照面,这次她叫张招娣能轻松许多。
没想到再次见面,还是那女人开门,眼神扫了林小曼几眼没好气地骂,“滚滚滚!张招娣不想见人,你走吧。”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张招娣不想见我?”
林小曼迎上女人的目光,眼神丝毫不躲避。
“咦,你这个狐媚子,我是她妈,我说她不想见你就是不想你,你再和我废话,信不信我打你!”女人倚着门框,一说话脸上的横肉直跳。
“张招娣!张招娣!张招娣!你出来,你出来!”
林小曼一蹦三尺高,对着门口嗷嗷大喊。
屋子里面张招娣正在做衣服,听出外面的动静是林小曼,她昏暗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光芒。
是上次那个女孩!她过来找自己了!
“我在家里,我在!”
张招娣也喊。
上次她试探地问了父母录取通知书的事,可是父母全程都遮遮掩掩,问的急了还咒骂她长了个猪脑子,怎么能考上大学?
通过父母的表情,张招娣突然心痛地意识到一件事,父母真的欺骗了她。
别的欺骗,辱骂和殴打自己都可以忍受,可是上大学关乎她一辈子的命运。
张招娣恨啊,暗地里找出证据和钱财准备离家出走。
不料她被家人发现,将她好一顿毒打。
现在她被打的根本下不来炕,只能拖着两条腿在地上爬。
“你想干什么?张招娣,滚回屋子去,我说了让你在家里待一个月,好好地寻思一下自己的问题!将你养这么大,还想死外头!白眼狼一个!”屋子里一道男声恶狠狠地咒骂。
然后张招娣的左腿又被用力踢了一脚,痛的她直倒抽冷气。
“我在!我在!放我出去!”
张招娣眼泪噗簌噗簌地流,她趴在地上,两只手臂向前攀爬。
这一刻,她觉得林小曼就是她的希望,将她带出泥沼的希望。
如果林小曼不再拯救她,那么她真的会被家人囚禁,一辈子沉寂在黑夜里。
林小曼听到张招娣的喊叫,声音微弱,气若游丝。
很明显,这猪狗不如的一家人虐待了她。
“死丫头,滚!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这是我家里,你要是敢硬闯我家里,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公安!”
张妈龇牙咧嘴,挥舞着拳头恫吓。
报公安?
林小曼眼睛一眯,啧啧,多亏提醒,张母要是不提醒这一茬,她还真忘了自己可以拿起法律武器了呢。
“行,报公安是吧,你们去报吧,你们非法拘禁公民,我倒要看看公安怎么处置你们一家人。”
张母抱着肩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公安同志再厉害,还能将手伸到我家管我们家的私事。真有意思,老娘还是头一次听说。”
公安同志还真能!
林小曼似笑非笑,大姐你法盲了不是。
出了院子门,林小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