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便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我父亲说他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美的女子的,偏生那一天就给他们见着了。”
“萧侯爷救上来的女子,固然落了水,发饰都落了,狼狈不堪却更显的楚楚动人,美得令人窒息,当下便是将一船的人都看呆了去。”
“萧侯爷是个怜香惜玉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替那个女子罩着身子,安排人将船靠岸,派了嬷嬷送她回了梅家。”
“呵呵,”慕泽笑道,“自古以来英雄配美人,美人慕英雄,何况还是萧胤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又是出生名门,便是宫中的皇子在他面前也失去了原有的光芒。”
楚北柠苦笑了出来,她娘和她爹相遇还有这么一出子事儿。
浪漫是浪漫,可绝对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慕泽再次起身帮楚北柠把脉,眉头彻底舒展了,这才坐了下来道:“后来便是所有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上写的那样,两个人情投意合,甚至双方家族都交换了庚帖先订了亲,只等择日迎娶,梅大人这桩亲事是高攀了,自然乐意。”
“萧家完全就是萧胤一个人做主,他爹娘早些年出征关外战死,他就是家主,他说娶谁就娶谁,还能怎么的?”
“可偏偏这世上爱美人的可不止一个萧胤……”
楚北柠登时脸色变了,看向了慕泽。
慕泽冷笑了出来:“喜欢上梅姑娘的还有宫里头的那位势头正猛,刚将几个哥哥弄死弄残,成功坐上太子之位的玄夜,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
“太子爷想要的东西,谁敢抢?可萧胤就有抢的本事!”
“臭不要脸,明明是我爹和我娘先两情相悦的!”楚北柠唾了一口。
慕泽冷笑:“玄夜此番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权势,野心和欲望是成正比的。”
“他开始撬萧胤的墙角,提拔梅大人为内阁首辅大臣,甚至还借口去同梅大人商量国事,偶尔会去梅家。”
“去梅家干什么,去人家后院找姑娘聊骚吗?臭不要脸的!我呸!”楚北柠又唾了一口。
慕泽一愣,聊骚这个词儿委实有趣,不禁都逗乐了,缓了缓神色道:“结果,那一天不巧的是,没有遇到梅姑娘,却遇到了已经疯了十几年的梅夫人。”
“梅夫人那一次偶然跑了出来,一把抓住玄夜抱着大哭大喊,嘴里不停地喊着儿啊儿啊!你是我的儿啊!娘想死你了,之类的疯话。”
“偏生萧侯爷带着我父亲就在那天给梅家送节礼,梅夫人的话被我父亲等人,甚至被急匆匆赶过来的梅姑娘都听了个正着。”
“你想想,都是人精似的,这么蹊跷的事儿,谁不去查呢?”慕泽笑了出来,眼底清冷如霜。
楚北柠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脸色瞬间发白。
这……便是因果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