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紧着大小姐,本将等等便是!”裴朝拉过了一把椅子也坐在了楚北柠面前,那架势还真的不走了。
他定定看着楚北柠道:“需要帮什么忙,尽管说,本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北柠顿时傻了眼,这他娘碰瓷儿的吗,这还不走了是不是?
慕泽看向了玄鹤,玄鹤显然也没有料到裴朝居然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之前本来想问出来的话,登时问不出来了。
便是他想要问慕泽,慕泽都不一定告诉他。
若是不牵扯楚北柠,他反倒是能下死手逼问出来,可中间隔着一个楚北柠,他没有丝毫的办法,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动到此种地步。
他缓缓将门重新关上,将外面那些药奴惊讶的视线挡在了门外,随即坐回到了炭盆边的垫子上,抬起手继续给汤婆子灌热水,将楚北柠手中已经冷却了的汤婆子换了出来。
楚北柠伸出手的那一瞬间,裴朝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楚北柠两只手已经挂了冰霜,冻僵了都,而且手腕处隐隐还有一些黑线,那些黑线甚至还诡异的动着。
貌似和楚北柠手腕处升腾起的蓝色寒气激烈的争夺着楚北柠身体的掌控权,光是从这一截皓腕就看得出来,寒气和毒气的厮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那么她被子裹住的身体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惨烈景象,裴朝倒抽了一口气。
怪不得看着玄鹤和慕泽的那个样子不太对劲儿,原来楚北柠这一夜怕是差点儿没命了吧?
他下意识从椅子边站了起来,竟是掀起了袍角也蹲在了地面上,将手中攥着的赤焰剑刷的一声,收进了剑鞘中。
那双惯会杀人的手,却是拿起了一边的银霜炭帮忙添在了楚北柠身下的炭盆里。
楚北柠登时看傻眼了,慕泽眉眼间掠过一抹嘲讽,玄鹤一双潋滟的凤眸几乎染了霜。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外面却传来了药奴的声音。
“公子,您吩咐的饭菜备好了!”
“拿进来!再多添一套碗筷!”慕泽高声道。
不多时药奴端着酒菜走了进来,放在了炭盆外面的桌子上,米粥,小菜,酱牛肉,还有上佳的陈酿。
慕泽拿起了酒壶看向了玄鹤和裴朝,淡淡笑道:“王爷,裴将军,要不要来一口?”
玄鹤点了点头,拿过了酒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
慕泽也自斟了一杯,将酒壶推到了裴朝的面前,裴朝定了定神倒了一杯。
楚北柠已经看傻了眼,大爷的,你们这样礼貌吗?
啊?礼貌吗?我跟这儿还看着呢,你们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现在连肉也不能吃,你们……你们……
求放过成不成?滚外面去吃喝好不好?
楚北柠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敢骂出来,这三位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小命还在这三位爷手里攥着呢。
她忍着寒意的折磨,默默转过身去。
眼不见心静!阿门!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