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婚期转眼即至。
苏府给谢行歌也备了嫁妆,这也是沾了安国公府的光,严淑慧这才肯依礼制而行。
嫁妆倒也看得过眼。
婚礼当天,谢行歌半夜被拖起来梳妆,春桃伺候她梳洗时,她还迷迷瞪瞪。
新嫁娘一般都是母亲帮着梳头,带着母亲的祝愿,将来在婆家能够得公婆和相公欢喜,将来和和满满,儿孙满堂。
可时辰已经过了,严淑慧还未出现在谢行歌房内,春桃、夏荷和陈嬷嬷都有些着急,眼看着再不梳妆便要错过吉时。
春桃已经过去请,严淑慧说一会儿便来。
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看到严淑慧的身影。
女儿家出嫁,没有母亲梳头不是个好兆头,陈嬷嬷又亲自过去。
片刻,陈嬷嬷一个人回来。
严淑慧依旧没来。
陈嬷嬷一脸愁容,胆怯地开口:“小姐,夫人看来是不会来了。这事按理老奴是万万不敢的,但如今夫人……老奴从小便跟着大夫人的,看着小姐长大,若是小姐不嫌弃,不如……今日,老奴斗胆……”
话未说完,外间丫头便跑进来,说将军府的妇人来了。
谢行歌赶紧起身,开门便看见王嫣儿走过来。
“婶婶。”谢行歌心里的委屈再也藏不住。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该开心才是,怎么还哭鼻子呢。”
“来,婶婶给你梳头,可好?”
“婶婶,你怎么……”谢行歌声音有些哽咽。
王嫣儿不再是从前那般素雅打扮,而是穿着浅蓝色蜀锦衣裙,头上带着只红宝石金凤簪,暖暖笑着缓缓走近,接过了陈嬷嬷手里的梳子,“今日青青大喜,便由我来给你梳头,可好。”
谢行歌含泪,说不出囫囵话来,只重重点头,说了个“好”。
王嫣儿拿着檀木书,轻轻撩起谢行歌的秀发,一面梳,一面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头,夫妻携手到白头;
二梳梳到尾,夫妻和睦不吵嘴;
三梳多子多寿,四梳和和美美。”
之后,王嫣儿又和丫鬟一起,帮她戴好钗鬟、盖上盖头。
沈澈给的定情玉佩和一只红彤彤的苹果递过来,她攥着。
背她上轿的人也是王嫣儿带来的,谢行歌感觉有些熟悉,却不知道是谁。
轿子一颠一颠,颠得谢行歌有些头晕,之后又懵懵懂懂在身边人的搀扶下,下轿过火盆,行礼拜天地等,直到坐在洞房喜床上时,她才慢慢找回一丝神智。
肚子饿得咕噜响,头上戴着的饰物沉甸甸,那喜帕又遮挡住视线,不能看不能动,那时光便格外漫长。
喜房里安安静静,前院却热闹非凡。
因新郎官身体缘故,少了向亲朋好友的敬酒接受道贺的环节,但婚礼却依旧隆重盛大,连圣上都亲自来了。
隆庆帝坐在首座,长公主、安国公夫妇分列两旁。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哈笑得开怀。众人也都赶紧跟着满饮一杯。
“今日安国公大喜,朕也很开心。诸位,尽情开怀畅饮,朕乏了,就先回宫。”
大家纷纷跪下,嘴里喊着:“恭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庆帝上了龙辇,嘴边的笑容仍是收不住。
身旁的韦公公跟着开心,嗓音尖细却温和悦耳,“圣上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隆庆帝感叹:“是啊,朕总算是不负皇祖母所托,给澈儿赐了一桩姑姑满意的婚事,不容易啊。”
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