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呢?”她又问。
春桃说在门外候着,谢行歌赶紧让她将人带进来。
同时进来的,还有一名二十来岁的男子。
“来,娟儿,田根儿,见过大小姐。”陈嬷嬷拉着二人跪下。一男一女朝着谢行歌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娟儿离开苏府的时候已经有十来岁,没想到会回来,有些迷惑,也有点激动。
她比苏青青大几岁,俩人是玩伴儿,只是谢行歌对于这些陈年往事不了解,也就一时接收不到娟儿眼里的热情。
但她一看这几个人便挺喜欢的,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便问他们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娟儿说:“我在老地主家做帮佣,我男人也在他家,做些院子里的粗活。”
“可愿回苏府?”
陈嬷嬷离开苏府时是憋着一口气,因而这些年就算再苦再累,也没想过踏进苏府一步,如今沉冤得雪,大小姐亲自接她回来,如何会不愿意回呢。
她赶紧拉着女儿、女婿又磕头:“多谢小姐还惦记着我们,能回苏府是老奴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们四个,得小姐照顾,今生今世都报答不完,愿来生,老奴还能有机会为小姐做牛做马。”
谢行歌有些困惑:“四个?”
春桃又赶紧开门,小丫头抱进来一个孩子,一个小姑娘,扎着小辫子,三岁左右,穿着簇新的花布衣裳,怯生生站在门口,眼睛扑闪扑闪的。
见到娟儿,便扑过来,嘴里不停喊:“娘,娘。”
这让谢行歌很是触动,她娘过世得早,婶婶虽然待她好,却终究没有亲娘那种感情,况且婶婶也是个行军打仗的粗女子,心也没有那般细腻,加上两个堂弟都是调皮的主,婶婶越发没有心思和时间,来和她温情。
如今的严淑慧也不是原身亲娘,从她身上,自然更加体会不到母爱。
谢行歌多想能扑倒在娘怀里撒娇啊。
她瞪了一眼春桃,说:“有个孩子,你怎么不早请进来。”
陈嬷嬷却以为谢行歌是在嫌弃那孩子,忙解释:“秀姐儿很乖,不多事,小姐若是介意,老奴可带着孩子回乡下,您留着他俩在府里帮衬便是。”
谢行歌一听陈嬷嬷误会了,也赶紧解释:“嬷嬷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嫌弃孩子。我是在责怪丫鬟不懂事,让孩子在门口待那么久不带进来。”
话音刚落,那孩子便打了个哈欠,谢行歌便说:“天色不早,孩子累了,你们先跟着春桃下去歇息,旁的事情,明天再安排。”
她又上前抱了一下那孩子,还挺重的,小小软乎乎的身子,很可爱。她摘下身上佩戴的一块碧绿的玉佩,塞到孩子手里:“小家伙,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
“秀儿,来,谢谢姑娘。”娟儿觉得自己高攀,不好真让孩子叫姑姑,又想跪,被谢行歌拦住。
陈嬷嬷看谢行歌自称姑姑,又喜欢小孩的模样,才终于放下心来。
几个人又千恩万谢,跟着春桃去后院歇息。
这一闹,就晚了,去人牙子那儿买小厮的事情暂时耽搁下来。
院外那探头探脑的人也散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嬷嬷被谢行歌找回来的事情,便传到了前院。
严淑慧在服侍苏尧光洗漱,一边给他系扣子拿帕子,一边闲聊似的说着:
“如今这些年轻人啊,都是衣来伸手惯了的,府里的人事也好,外头的人情世故也好,一概不关心,也不好生学着。”
“就拿掌家来说吧,这府上人多事杂,人心难测,就算是做主母的也不能随心所欲,对待下人也得恩威并施才行。哪能够随意发配,随意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