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母亲认为,执意将海棠嫁过去,父亲会如何想?”
严淑慧心下不喜,别过脸赌气道:“谁管他会如何想。”
苏柔柔轻轻摇头:“母亲当然要管。咱们母女俩,在盛京无权无势,母亲的娘家也是在遥远的西北,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只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因为贫困,外祖父将您卖给了江南孟家,这才跟着孟芷瑶陪嫁到苏家。幸好那孟芷瑶死得早,母亲这才做了夫人。
如今,女儿的婚事也好,母亲的幸福也好,全都得仰仗着父亲。母亲何苦在这点小事上让父亲不快?”
她没错过严淑慧那仇恨的脸色,孟芷瑶,是母亲那碰不得的过去。母亲恨孟芷瑶,比她恨苏青青更甚。
却没理会,继续分析:“那海棠,想要打发了,自有几百种方法,更能不着痕迹。母亲何必着急。
倒是那秋霜,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早就背主变了心,和那苏青青一道了。既然是苏青青提出来的结亲,便让她看着昔日帮过她的人去受罪。”
说到此处,苏柔柔眼里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正好也让秋霜明白,我待她如何,那苏青青待她又是如何。”
“既你早已知道,为何不早早打发了她。”严淑慧压下那因孟芷瑶激发的仇恨,不解道。
苏柔柔轻轻拨弄杯子里的茶叶,笑着说:“心知肚明地留一个眼线在身边,有何不好。”
严淑慧摇摇头,又问:“可她如今攀附上了安国公府,哪还会怕什么南城的陆员外。”
“攀不攀得上,还另说呢。就算攀上了,又如何?那世子左右不过是个短命的,更何况,长公主和那赵静婉,哪个是好相与的?如若不然,那太医院前院使又如何会愿意冒着蹲大牢的风险退了这婚事?”
“谁不知道长公主最是疼爱那病秧子,如今婚事这么急,恐怕是圣上不想节外生枝。”
“再说别的。那陆员外虽说是一个小小的员外,整个南城背后的人是谁?那是前兵部尚书赵珂赵大人,赵静婉的父亲。如今的兵部尚书也是他的弟子。也不知怎地,这陆员外竟然不得赵珂的眼,这才想要曲线救国,来结交官员,目的就一个,便是巴结赵珂。”
她又说,“不然,母亲以为,那陆员外为何会同意娶一个丫鬟为主母,他这是想通过苏府巴结国公府呢。”
严淑慧接话:“可这不是更糟了吗,那陆员外想攀附安国公府,那万一秋霜不为我们所用,你又送了秋霜过去,不正好蛇鼠一窝?”
“母亲!”苏柔柔有些恼怒了,“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秋霜就算不恨苏青青,我也有办法让她从命。关于赐婚,那安国公府指不定是还不知道苏青青的为人呢,如果让他们知道苏青青是什么样的人,那……”
“圣旨对我们来说是天,可对于安国公府呢?只要长公主去和皇上说一声,这亲事便只能作罢。”
严淑慧惊讶:“柔儿,你是想……”
“没错,南城到处都是赵珂的人,只要这秋霜按照我们的计划,将苏青青的事情透露出去,传到那赵珂耳中,会怎样?”
严淑慧接话:“赵大人素来重名声,他定不会袖手旁观,容女儿赵静婉被蒙在鼓里。”
“对。任谁都不会想要娶一个前科累累的女人进门吧。秋霜如今恨苏青青,这事不难办。”
苏柔柔说:“母亲终于明白了。待苏青青婚事作废,那陆员外看巴结国公府的路子被堵,定然又会回头将怒气发在秋霜身上。到那时,咱们都是受害者,借着他的手,将秋霜除去便是。”
是了,到那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谁也不会知道,背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