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逼迫退位和失信散伙的双重考验下,李右昌大脑飞速运转。
眼见他CPU都干冒烟了,可就在宕机的前一刻,他终于想到了破解的思路...
整理了一下思路,李右昌缓缓诉说。
“那个,粮荒自古皆有,首先咱们应确定其种类。”
这是要长篇大论的节奏吗?
他的党羽期待情绪更浓了,反观李淳罡为首的众人,则全都面露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或许就是转移视线,准备顾左右而言它呢。
不过,想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去,还要看他们是否答应。
于是他们都摩拳擦掌,眼睛瞪的溜圆,纷纷开启了找茬模式。
可隶属陆尘手下的几人,态度完全不同。
稳健如许青云,嘴角都不由露出一抹邪笑。
至于正隆,那邪笑更是AK都压不住,只能低头掩饰,以免被看出破绽。
此刻他们都知道,只要李右昌接了这茬,事情就成了大半啊。
反观李右昌,依旧在摇头晃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现象多为朝廷腐败,官员豪绅为富不仁,彼时定是四处烽火,到处揭竿而起。
但显然,这次不同,大乾战而立,我等官员皆只能以粥裹腹,无贪腐一说。
豪绅地主北境多惨死或掠夺,也无为富不仁之事。
南方或许有,但前有土司白莲教作乱,后有敬王抢掠,官宦豪绅地主之数锐减,此类情况绝对不多。
所以,此种举国之粮荒,并无祸起萧墙之危...”
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基本和大乾的情况相符。
北方那就不用说了,兵灾过后,啥也无了,南方有陆尘这坏种怂恿敬王,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
可是,李淳罡等人听来,这些分析根本就没有意义。
“首辅大人,您怕是想错了,朝廷需要的是粮食。
别说大乾四处无粮,就是有粮,朝廷一没钱,二没赋,如何能让粮食归于朝廷所有?”
带头人一出,立刻有人跟上。
“钱财宝物都被倭人和西番军带走了,勾丽大军带走的也被尘王一把火烧了。
剩下的散落民间,也都被人藏了起来,是绝不可能收归朝廷的。”
“嗯嗯,赋粮也不要想了,每岁一赋,南方的秋粮都交过了,春粮收成有限,百姓就靠这些粮食活着呢。”
”商税算是一项收成,可百姓都吃不上饭,又哪里有钱买东西。”
“要我说,在南方逃过一劫的地主豪绅手里或许有粮,但没了敬王,朝廷也不能去人家手里抢吧~”
这算是说到根上了,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很多人都变了脸色。
因外族入侵,在场的官员中,大部分人都来自南方。
能千里迢迢来当官的,无一不是家道富裕,且功名在身。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敬王刮地皮后的幸存者,大部分家里都有粮,而且和地主豪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听到有人说还要抢,怎能不变了颜色。
他们是来当官的,可不是来做雷锋的,钱一分没贪到不说,再把家产搭进去,那就活成笑话了。
“荒唐,朝廷怎可效仿那敬王,行此种荒唐之事?”
“国无法不立,抢百姓手里的粮食,这成何体统啊~”
“难道我大乾朝廷也要变成强盗吗?”
“刚才是谁口出狂言,看老夫不撕烂他的嘴...”
朝堂上顿时群情激愤,七嘴八舌的骂声显示,这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可李右昌心中莫名地一松。
想解决问题,没有粮食是不行的。
遍数天下,唯一还有些粮食的地方,就是南方。
土司和敬王就算再狠,也没有外族猖狂,短时间绝不能将南方的粮食掠夺干净。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