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摇头:“不用,这种家丑,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先修书给老太太,看她怎么说。”
桂嬷嬷指挥下人送来笔墨纸砚,柳氏挥毫泼墨,很快就写好一封信,让桂嬷嬷亲自走一趟定国公府。
目送桂嬷嬷离开,柳氏颓然坐在椅子上,祝卿安给她顺气:“你又何必气成这样,老太太不一定领你的情。”
“你不懂。”柳氏用帕子抹了抹眼睛,激动道:“武安公和定国公都是武将出身,当年都是手握实权的人家。
为了避免皇上猜忌,所有武将之间关系,不管真假都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态度。
但武安公和定国公关系是真不太好,概因当年论功行赏时,太祖皇帝想封异姓王,被你的曾曾外祖父谢绝了。
因为这一点,两府一直交情不深,在朝堂上没少针锋相对,几代绵延下来,两府的关系不说势如水火,也是相看两厌。”
二房把庶子送给武安公世子换好处,根本就是把定国府老祖宗们的脸送给武安公世子踩。
不然,武安公凭什么要帮积怨已久的定国公府,他们侮辱的不是一个庶子,而是柳家几代祖宗的脸面。
柳氏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羞辱,士可杀不可辱!
定国公府的人可以上刑场,可以被流放,但不能让老祖宗长眠地下还要被一个毛头小子这样践踏颜面。
“先不说如今的定国公府如何,若没有当年赫赫扬扬的定国公府,没有你外祖父的爱护和祖宗的余荫庇佑,我也过不上人上人的日子。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冷眼旁观。”
柳氏说到这样,语气慢慢冷静下来,她要等,等老太太的态度。
桂嬷嬷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回来了。
她两手空空告诉柳氏:“老夫人知道后,先是晕了过去。
丫鬟给她掐了人中,见老夫人清醒过来就要去找大夫,结果,老夫人却不让人出去找大夫。
她吃了一把成药丸子,恢复了一些精神,就让人去家庙找三少爷,但没找到。
二太太身边的心腹和柳大姑娘的丫鬟就被老夫人绑去动刑,她们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零零散散的口也拼出真相。
老夫人一开始很生气,可是二大大知道之后,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不知道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之后,老夫人就沉默了,随后就让我走,我刚刚踏出定国公府的大门,里面就传来消息说,二房的三少爷因为急病去世了。
一听这消息,我就没有急着走,转身要回去给三少爷上炷香。
结果,遇上三少爷的母亲闹事,被老夫人的人带走了,说是三少爷的母亲得了失心疯,要送到乡下去。”
桂嬷嬷的话越说越小心,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蚋,柳氏的呼吸声开始加重,到了最后竟然笑出声来:
“哈哈哈,好一个掩耳盗铃,哈哈哈,这竟然是我出生长大的地方,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
我一定不是老太太生了,一定不是,我可没她这么软骨头,安安,你说呢?”
柳氏笑得涕泪交加,她嘴里不停发出笑声,可眼睛里的哀伤痛苦,任谁看了都能够感同身受。
祝卿安顺着亲娘的话劝慰:“娘说的对,何必为不相干的人伤心,从今往后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柳氏又是哭又是笑,把心里的出来的痛苦发泄出来之后,她的情绪才好不少,表情有些木木的。
祝卿安拧干热巾子给柳氏擦脸,又拿了脂粉要给她敷脸上妆,柳氏被有些冰凉的玉轮碰到脸,才彻底回过神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由着女儿和桂嬷嬷联手给她重新上妆完毕,才道:“安安,我们去求世子,想办法给那个孩子带句话,问他要不要给自己报仇。”
“娘,你是想……”
“哼。”柳氏冷笑一声:“柳清雅想靠着武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