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亟需休息整顿,这里的事暂且交给郑祈参处理吧。”
见傅行君点头,她起身跳下马车,轻拍了拍程远的肩膀,示意他跟随:
“程远,你跟我来,我们另有要事。”
寒风呼啸,吹拂着衣襟,枯枝在风中嘶响;战马蹄声沉闷,呼出的白气在冷冽空气中凝结成小团白雾,众人又离青崖山近了些 。
另一边,蓬莨军驻扎在茯州安县。
这儿背靠群山,眼前却无大江大河阻挠,四通八达,若要向丹县和东梁县进发,都是如履平地,易于攻伐。
近日,严淮屹这个名字在军中如雷贯耳。
他似乎是个大有来头的,听说他和大都督一样,是平陵出身。
模样看着虽年轻,却在短短半月内就立了两件大功:一,是只靠一道劝降书烧了傅家军队的粮草;二,则是昨夜拦截了一封送去茯州太守那儿的重要密函。
他们的镇军大都督将抓获的谋士严刑拷打,亲自审讯,才问出这封密函的前后原委,得知傅家军队覆灭之日将近。
大都督很高兴,封了严淮屹为左将军,叫他统领一支两万五千人的队伍,其中精锐占一半,骑兵无数。大都督还命令他即刻出发赶往丹县,势必要将傅家军队斩草除根。
更为奇特的是,大都督还提了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说什么——
“若是对公主殿下难忘旧情,便准许你放她一条生路,把人带来养在身边即可。”
一众士兵心中都默念,这大概是好事。
大都督声音中气十足,很替严淮屹高兴,又似乎有些嘲讽之意,冷笑着继续说道:
“这个长公主……虽贵为天潢贵胄,但终究是女儿身,世间繁花似锦,何愁找不到替代品?待你厌倦了,再赏你新的佳人,岂不美哉?嗯?”
“况且,那位公主早因罪名累累,如芒刺在背。若在人前露面,必引来满城风雨,无论是回到她父皇母后那儿,还是迎接新朝,都是一死!哈哈哈……旧朝覆灭,她就不是什么公主了,你若能收留,便是救杀父仇人的女儿于水火之中,倒是真正的仁义之举、君子之行。”
士兵们再一次齐齐点头,很是赞同。
只不过,面对如此殊荣,这个新封的严将军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恭敬地抱拳谢过大都督,没有过多的言语。
沉默如同深山古木,将营帐内的温度拉得极低。这么一来,小兵们也不知该不该道喜。
七日光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严淮屹与谋士李元已悄然抵达丹县,想来,明日就能看到青崖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