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了胭脂盒,
本意是要收拾停当,准备安歇,却未曾想,严淮屹的大掌已轻轻包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心底不由自主泛起了一丝涟漪,却也仅是心湖微澜,未成波涛。
只见严淮屹将她的指尖从胭脂盒上轻轻分开,那哑哑的声音宛如春雷滚滚,打破了夜的寂静:
“公主的唇角有些干…请让属下伺候公主吧。”
江易秋抬目望去,目光被那双仿若铜镜般透亮的眼珠所吸引,小窗外的月色,如碎银一般散落在他的瞳孔里,濡湿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倒影,让人不由得迷离。
尚未反应过来,已在不知不觉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严淮屹模仿着她的动作,缓缓打开了胭脂盒。
食指指腹轻轻一按,沾染上了细腻的口脂,随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干涩的唇角。
动作轻盈,尽管只有食指真正触碰她的唇瓣,但指尖却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脸颊,如同春风掠过湖面,泛起细微涟漪。
江易秋的心中忽然涌起前世之事,那个死前的夜晚,严淮屹曾深深地凝视她的手心,嗅闻其中的气味。
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不禁也带上了几分探究之色,深吸一口气,似乎想从严淮屹的身上中寻找那一世的影子。
而他,似乎察觉到了她心中的波动,动作突然一滞,手中的胭脂盒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只嗅到了他手上的药草香,和口脂的花香,然而那香气之下,似乎还有些许他独有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心,不知为何,开始轻轻地颤抖。
侍卫仿佛是被这一串动作搅动了心神,急促地完成了最后的涂抹,然后突然间收回了手,将胭脂盒盖好,还到她的手中,继而低头,不让江易秋看见他此刻的神色。所有动作都是那么迅速,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江易秋正欲言语,却听见一阵低沉的咕噜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严淮屹的耳根顿时一红,轻轻地侧过头,想要掩饰尴尬。
“饿了?”
听者耳根更红了,并不言语,只是点头。
江易秋问他:“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属下…这几日都未进食。”严淮屹有点犹豫地回答。
这几日?
自他们俩被抓来后已经过了三日,严淮屹便快三日没有吃过东西,怪不得他的脸色看起来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