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上药吧。”
严淮屹微微颔首,虽然他的背依旧对着江易秋,但不难看出动作越发谨慎。将马匹牵到一旁,栓好缰绳,然后找了一块平滑的岩石坐下,展开药包,药香顿时溢出。
江易秋却在这时轻声制止:“慢着,先让我瞧瞧你的伤如何了。”
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严淮屹楞在原地,心脏猛地跳动,手心不自觉生了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迟疑不决,江易秋轻盈步移至水边,水声轻轻笼罩严淮屹的耳朵。
她倚坐在岸边岩石上,乌发随水波微微荡漾,对他说道:“你若害羞,不必转过身来,只须掀起袖子,把你的左手给我瞧瞧。”
严淮屹躬身,声音略显沙哑地回道:“公主,这样不妥,有损公主清誉。”
江易秋反驳道:“哦?损我清誉?难道严侍卫要对我做什么不该做的?”话语之间透着俏皮和挑衅。
严淮屹有些急了,声音中夹着无奈:“属下不敢。”
江易秋轻哼一声,那声哼如春雷在水面荡漾:“量你也不敢,只需伸手就好了,你怕我吃你豆腐不成?”
他无从拒绝,只得松开衣袖处的护腕,露出青筋蔓布的手臂,以扭捏的姿势将其伸到身后。
江易秋纤手轻移,一阵濡湿温热的触感,如落花般轻盈,让严淮屹心房微微颤抖。她紧紧握住侍卫的手臂,细细端详伤口,目光之专注,似乎连周围水波荡漾的声音也静止了。
好在那日她及时以剑刺救,所以这撕咬的伤势并未加深至影响到他的骨头。也好在严淮屹自己体魄强健,虽薛府用药不及时,却也未见化脓。
她细声细语地盘问:“腿呢?也给我瞧瞧。”
严淮屹的呼吸微顿,斟酌片刻,然后拒绝道:“腿伤并不严重,已经能见血痂,公主还是不必看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似乎在保护着什么,不愿让这件事过度发酵。
然而这却触动了江易秋的某根弦,她眉头一挑,手上突然用力,湖面的宁静被打破,药包在惊慌中被抛至岸边。
她似乎在耍小性子,猛然后退两步,一把将他拉扯得失去平衡,随即,“扑通”一声,未设丝毫防备的侍卫整个人颠倒着,跌入温热的碧绿泉水中。
水花四溅,如碎玉散落。
还要防备是吗?
那我便一举打破你所有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