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来到客栈时,正看到白殊威胁那掌柜,见沈淮之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她赶紧让人上前阻止,走到沈淮之身边,劝道,“沈公子,我知你着急的心情,但是如此声张行事,怕是会将官府的人引来,届时处处受限。”
沈淮之侧目睨他一眼,仍旧没有阻止白殊的意思。
他周身透出的冷冽气质,让苏倾城都为之发寒!
可那掌柜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开口说出昭昭的下落,仅仅几个时辰之间,他就变了卦。
如此之快,倒是让沈淮之怀疑,这小小的清水镇还有什么大人物在。
那掌柜眼神虽然害怕,迟疑,可突然他眸光落到一处,变得不再迟疑,沈淮之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往后面看了一眼。
却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面孔。
沈淮之微微勾唇,一呼一吸之间,便想了个法子,“白殊,可以了。”
他叫停白殊,白殊立刻将剑收了回来,不解地看向沈淮之,难道公子相信了这个人的话?
沈淮之看向这个掌柜,语气冷淡,“掌柜的贵人多忘事,今日就到这里吧,你再好好想想,明日,我再来询问。”
随后就带着白殊一行人走了。
苏倾城有些不解,方才还不死不休的模样,怎的突然就轻易放过了这个人?
回到他们落脚的客栈,沈淮之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盯着这个掌柜。”
白殊,“公子的意思是?”
“有人要他保密,可是只有死人才能将秘密藏起来。”
上位者不会在乎这个人是死是活,他只需要自己的秘密永埋地底。
这时候只要将他救下,他就什么都吐出来了。
明白公子的意思后,白殊即可去办,苏倾城坐到沈淮之对面,迟疑着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去劝沈淮之。
“你今日太冒险了。”
苏倾城家中世代经商,在扬州这一带也是有声望的。
她父亲自小就告诉她一个道理,民不和官斗,哪怕她们再有钱,也轻易不会和当官的起冲突,今日沈淮之当街拔剑,闹出那么大阵仗。
必定会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沈淮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听完苏倾城的絮絮叨叨,他只是淡淡说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说完起身就走,玳瑁气得跺脚,“小姐,你看!你一心为他着想,他倒好,完全不领情!这样一个木头,你还理他做什么?”
苏倾城抿唇看着沈淮之的背影,想来想去,“他只是急昏了头。”
“他急没有急昏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姐你是犯了浑。”玳瑁道,“你放着家中产业不管,跟着他找一个失踪的女人,他今日这般不管不顾,日后真的闯了大祸,连小姐都会被连累。”
“若是让族中的那些人知道了,你还如何管束他们?”
这倒的确是一个问题,苏倾城沉吟不语,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当真是任性,可是……
可是长这么大,她只想任性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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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
缘来客栈的掌柜正拨着算盘,忽然有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凭借着他多年以来对形形色色的客人的了解,似乎来者不善。
他凑上去,还算恭敬,“几位是住店还是——”
“住店,我们的马在外面,劳烦掌柜帮我们牵到马棚。”
“应该的应该的。”
他安排好几人的住宿之后,牵着马到了客栈后面的马棚,也得益于缘来客栈几乎挨着近郊,他才可以在这里修个马棚。
只是今天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