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哪里知道沈淮之忽然发什么疯,她眸光不变,只是回过头来,对春桃道,“明日再来看我吧。”
春桃依依不舍,“姑娘,我扶你进去休息。”
昭昭摇了摇头,“你今年十五了?”
春桃不知道昭昭什么意思,昭昭也没说,转身回了屋子,路过沈淮之时,也没有看他一眼。
沈淮之心中一空,他将昭昭手拉住,“昭昭,是我误会你了,顾砚他——”
“沈淮之,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昭昭抬眼看向沈淮之。
“昭昭,难道你看不出来,顾砚并非真心爱慕你,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你的身体,你可知他用的什么迷药?”
沈昭昭微微蹙眉,“难道你是真心的吗?”
“我自然是。”
“好,那我且问你,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是准备娶我为妻,还是妾?”
沈淮之神色一顿,没有回答,可沈昭昭知道,他一直都说让她做妾。
“我为何放着顾砚的正妻不做,做你的妾室?”她眸光犀利,质问沈淮之。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孤女,怎么敢妄想堂堂镇国公的正妻之位?”
沈淮之摇头,“我没有这样想,昭昭,如今你是沈家女的身份,我如何能娶你为妻?”
他握住昭昭双臂,眼神诚恳,“但我答应你,昭昭,你虽然为妾,但我绝不娶妻,可好?”
沈昭昭唇畔轻嘲,将其手拂开,“不好。”
“你要我一辈子在这一方小院里,只围着你转?”
妾说到底是奴隶,昭昭不会看不起妾室,可她绝不做妾室!
她自嘲一笑,“也对,如今我被你关在这里,与妾室又有何不同?无名无分,连妾都不如!”
“你说顾砚为达目的不惜伤害我,沈淮之你又有什么区别?”昭昭将自己长袖撩开,甚至将胸前衣襟拉下,里面的青青紫紫,一片一片触目惊心。
又何尝不是沈淮之留下的?
沈淮之紧咬牙关,抿着薄唇,不敢多看昭昭身上的伤痕。
沈昭昭失望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回了屋子,和衣入眠,至于沈淮之,他便再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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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春桃带了午膳来,她服侍着昭昭用膳,沈淮之就在对面,昭昭视若无睹,与春桃说着话。
白殊进来后,将一封信笺递给沈淮之。
沈淮之看了信封,并未拆开来,这一切尽落入昭昭余光之中,她趁人不注意,扫了一眼信封,没看出所以然来。
“昭昭,你多吃些。”沈淮之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屋外去看信。
沈昭昭垂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沈淮之走到门外时,还回头看了一眼昭昭,见她乖乖地坐在桌前吃饭,便又回头道。
“派人保护好他们,别被顾家灭口,流言继续传。”
“大理寺何时才受理?”
白殊回道,“顾家毕竟和太后沾亲带故,大理寺不想接这个案子。”
沈淮之眸光一冷,“不想接?让他们去敲登闻鼓,看他接不接!”
“行了,你看着办吧。”沈淮之匆匆结束话题,转身进来,却看到昭昭并未在桌前了,他往里看去,昭昭已然坐到了床榻上。
他眉目和善走去,“又困了?”
“你生了一场大病,身子疲乏也正常,不过等喝了药再睡。”
沈昭昭并不留情,躺下后拉起薄被盖上,“不喝。”
沈淮之凝眉,“昭昭,你还没好,药不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