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侧头看他,因为她也很好奇。
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沈淮之半垂眼敛,三年前的事情犹如巨石压在他的心上,哪怕是此刻他也不能释怀。
爱人亲人都离他而去,他一度一蹶不振。
沈昭昭察觉到他周身气息有所变化,说不出的压抑与死寂。
“三年前西凉突然发兵,臣正随父亲一支军队在城郊拉练,有所察觉之时凉城已战火一片,本想带着这支军队讨伐西凉报仇雪恨……”
他本来不习武,那日还是父亲强迫他随军队历练。
沈淮之没有往下说,皇帝感知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于是止住话题,“好了,过去之事就不提了。昭昭,皇后也有三年没见你了,你可愿去福宁宫看看皇后?”
沈昭昭知道皇帝与沈淮之有话说,自是应下。
出了紫宸殿,沈昭昭才发觉自己出了一手的汗。
原来三年前他不止经历了被自己抛弃,还有父母亲族的去世。
难怪再见他时,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与以前大相径庭。
三年前的司珩,真真配得上那句公子世无双。
他是矜贵斐然的镇国公府公子,而三年前的她不过是个满腹算计的孤女。
可他仍为她弯腰低头,包容迁就,是她骗了他的一腔真心。
往事涌上心头,沈昭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福宁宫,正好遇上来看皇后的太子。
还是宫婢提醒她才得知。
“臣女沈昭昭见过太子殿下。”
萧闻景眸光微动,随之淡去,“你是淮之的妹妹?”
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青丝如瀑,身着轻罗,雅青下似乎压着皎洁月光,行礼抬眸间柔意泄了满地。
“太子识得臣女的兄长?”沈淮之才回汴京,就认识当今太子了?
“孤也是近来才知他是镇国公的嫡子。”萧闻景目光紧锁昭昭,声音温和。
昭昭听出一二,却只是微微颔首,没再接话。
“来看皇后?一道进去吧。”
太子走在前,沈昭昭走在后面。入了福宁宫,终于见到了皇后,与她三年前见到的皇后无异,连华发都没生一根。
皇后与太子闲聊了两句,才与沈昭昭搭话。
“你这个丫头,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如今你兄长回来了,婚事也快了吧。”
沈昭昭双颊带红,谦和有礼地回着,“一切由兄长定夺。”
沈家女与荣安侯府世子有婚约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沈家女如今已是十七,早该定下婚期。
可荣安侯府迟迟未上门提亲,估计也是别有他想。
昭昭表面娇羞,心中也想到了此处,荣安侯府是嫌弃已经没落的镇国公府,娶她再无助力,自然配不上顾砚。
其实她早就知道,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接近顾砚。
皇后也明白荣安侯府的心思,出言安慰,“陛下打算让你兄长袭爵,到时候必定要开府设宴,你既无母亲也没有长嫂,本宫让崔嬷嬷去镇国公府替你操持。”
“届时给荣安侯府送帖,也算是提醒提醒他们。”
闻言,沈昭昭一怔,镇国公府的爵位可不低,历朝历代也没有这么年轻的公侯。
皇后此刻也是真心为她着想,她不敢推辞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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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对弈下来,皇帝对沈淮之赞赏有加,“淮之,你当年你父亲可赢不了朕。”
皇帝将黑子尽数放回,沈淮之起身行礼,“臣不过是凑巧。”
皇帝龙颜大悦,决定道,“你们沈家替朕守江山,朕也不能亏待你,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