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也累了,出门旅游散散心,至于陶家那边我去说。”
乔雅榕怔怔地盯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雨雾里。
仿佛什么都难以入耳。
在一行人相继离去之后,老宅大门重重合上。
不知何时,天空电闪雷鸣,雨势急促汹汹,冷风呼啸掠过,垂落了院子中的银杏叶,风声、雷声、雨打窗棂声交织鸣响,窸窸窣窣。
顾向山张开双目,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宛如出鞘的刀刃般,威棱四射,令人不寒而栗。
他掌心的鸠杖敲在地上,声音沉闷。
“顾璟宸,你自己跪下,还是我用拐杖把你抽跪下?”
“……”
顾璟宸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深了深,一派清冽。
没有半分迟疑,干脆利落地上前两步,弯腰屈膝。
“好。”顾向山沉声道,“看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我就什么都不问了,荣则,请家法。”
荣则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老爷子,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顾向山因愤怒微微瞪大了眼睛,“混账事他都做了,有什么打不得?谁也不许拦着!”
“荣则,去取家法!”
荣则在这一老一小面前急得团团转,又想求情,又怕惹得顾向山更生气。
这两位一个是他年轻时就亦师亦友的老板,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顾璟宸挺直腰身,气息沉稳内敛,甚至还能神态自若地笑了笑,“荣叔,劳烦您取家法来。”
事到如今,顾向山反倒冷笑起来:“看来你也知道自己错在哪,这出闹剧一点都不高明,早就等着这顿家法呢吧!你自幼从识字到手段全都是我手把手教导的,最后使在自家人身上,你喜欢谁不好?竟然惦念上……”
顾璟宸敛眉不语,不置可否。
知错,但不改。
荣则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再度出现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见状,顾向山狠狠拍了拍桌子。
“蘸烈酒,打!”
…………
加长版纯黑商务车停在三米高的铁制栅栏门外。
此处距离别墅还有小五十米的距离,宁川想了想,深怕十月霜雨淋着这位老板的心上人,给人冻感冒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宁秘书,你回去吧,今天多谢。”温芷菡的声音淡淡响起。
“应该的、应该的……”宁川赶忙去抽车门里装着的雨伞,正要起身。
没等他下车,温芷菡已经开了车门,手中举着把黑色雨伞,悠哉悠哉踩着地上的水缓步走了出去。
她垂眸看了眼手表。
夜晚十点整,某人倒是会掐点。
贺梦岚等人皆是坐在客厅,除了真心在打游戏的覃司鸣,温芷菡出现在客厅的同一时间,各种各样揣测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菡菡,把衣服换一下,到书房说吧。”覃展鸿道。
“不用。”
温芷菡收起雨伞交给佣人。
“说一下结果,退婚了。”
她面色平静如水,目不斜视,嘴角甚至微微上翘,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什么?”
“什么?!”
覃司鸣和贺梦岚的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单纯的诧异,后者却愕然中带着一丝惊慌。
覃展鸿似是早有所觉,脸上甚至没流露出什么表情。
态度平和地问:“除此之外呢,顾老先生有说其他什么吗?”
温芷菡淡定摇头。
覃展鸿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