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婉慌不择路地出了布店,就没敢停下,气不带喘地往军营跑去,一步三回头地确认没有人追过来,她以为“宁远将军”被她唬住了,没有再来纠缠她。
忽地,她一时慌乱不知道眼前何时出现一个人,两人来不及躲避,猛地撞在一块。
“啊”浅儿摔在地上怒道:“那个小贱人撞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沁婉连忙伸手去扶她。
“滚开。”
等等,这声音是!
“哑巴?”浅儿抬起头来看清楚眼前的人:“沁婉!你你不是哑巴吗?”
浅儿顿时心里莫名的震惊。
她不是哑巴吗?
怎么会说话了。
浅儿担心沁婉会将她和周嬷嬷在营帐里的话告诉贵人。
因为平日里,她和周嬷嬷私聊的时候就极其开放,她们并没有把这个哑巴,傻子放在眼里。
“你何时能说话了?”
浅儿撑着身子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沁婉心慌,不能告诉她自己是装哑的。
“浅儿姐姐,我是吃了于大夫给的药。”
这确实有些合理。
浅儿半信半疑地上前拉着沁婉:“沁婉妹妹,你不会将我和嬷嬷的话告诉主子吧?”
“什么话?”沁婉错愣着。
浅儿又顿住了,难不成这个哑巴之前没听见她和周嬷嬷的对话?
想到这里,她眼带笑意的打量着沁婉,只见她面红耳赤的,像是遇到什么大事儿,逃跑过来似的。
沁婉故作镇定,眼睛回馈着浅儿:“浅儿姐姐为何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要与我交代吗?”
沁婉低头瞥见浅儿怀里红布包着的东西,疑惑道:“浅儿姐姐,你这是买的什么呀?”
“没什么。”浅儿连忙将怀里的东西往衣里塞。
浅儿看着沁婉看她的眼神实在让她心虚,不等沁婉再说话,她便抱着那东西急匆匆跑回营帐,像是做贼似的。
眼见着人走远了,沁婉才撑着身子松了口气,正欲离开,就看见地上有一包东西,眼探着四周没有人,就一把将东西捡起来,往营帐里去。
到了营帐,沁婉就顾不上别的,立即缩在角落的草堆里。
前些日子为了以防被发现,她干脆把被子搬到于大夫说的帐篷里去,因为这里平日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让沁婉很是心安。
坐下没多久,她身子就开始吃痛,疼痛由腹部一直向下,她也不敢声张,硬捱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好,实在难受她就去偷了一碗第一日来军营,于大夫让阿四盛给她的汤药。
一碗汤药下肚,沁婉卷成一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或许是药效的原因,又可能是疼得厉害,竟让她仿佛回到了在花楼里受折磨的日子。
那时她才三岁,她从小被养在婶婶家,后来婶婶的丈夫好赌,为了还钱,婶婶两夫妻直接将她卖进绣坊,后来绣坊又将她卖到花楼,那时她才八岁。
她依稀记得,那天她是和五个姑娘一同进了花楼的,这几个姑娘中,有一个年长的女子告诉她们,身为人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死也容不得自己被玷污。
沁婉当时并不知道什么“守身如玉”,其实那会儿,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反驳和对抗。
人就是这样,当你渺小的时候,就只能任人拿捏。
她记得,那个年长的女子到花楼的第一夜,就和其他几个姑娘一起反抗妈妈,结果不想而知。
几个姑娘被打得半死不活地扔进柴房,可能是花楼妈妈为了警示新来的所有姑娘,所以连同沁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