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证物袋内的手机不断震动,屏幕上出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除了显示归属地为尚安市,就没有透露太多有关来电者身份的信息。
“刚刚已经来过一通了,没来记得接,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又自己打了回来,也是这个号码,前前后后拢共快要打了十几通了。”
沈确忽然有预感,这很有可能就是张磊所说的那个骚扰电话,于是立即接了起来。
“喂?哪位?”沈确问。
“你个畜生,有爹生没娘养的狗东西,老娘打来的电话,你都敢不接?”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一阵错愕,言语词汇之粗鄙可以赶上以前他家里那个爱发酒疯的大伯,对方没还等他再开口说话,马上又连珠炮似的开腔。
“你个死变态,是不是想玩失踪,是不是又想跑路?快说!这几个月的钱,什么时候转过来?”
沈确听得一愣,脑海中飘过各种可能性,他假装自己是熊耀祖的亲人说道:“啊,你好!我是熊耀祖的弟弟,我哥他临时有事出国了,国内的事情暂时先交由我来处理,请问你是哪位啊?”
“哼!别装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些什么货色,赶紧给我转钱,不然我可要去告你的罪,强迫我女儿和你发生关系!让你关个十年八年的好吃吃苦头!”
沈确脸色一惊,没想到姓熊的还有这种往事,为了继续套取更有用的线索,他继续问道:“啊?噢!那你总得给我个账号啊!”
“哼!去问你哥去!”说完,对方凶巴巴的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嘀嘀嘀的忙音。
此时,沈确已经通过电话中人的腔调、语气和言辞,勉强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
那人应该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妇女,受过的文化教育应该较低,很可能来自农村或者社会底层,至少有一个女儿,并且和熊耀祖发生过关系,因为经济状况比较差或者家里用钱紧张,所以一直以此为要挟。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儿曾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迫和熊耀祖发生过关系,并且留有证据尚未报警,成为了勒索敲诈这个男人的证据。沈确想起张磊临走前所说的话,随即将刚刚的号码记下,随即联系了技术科,请求协助查找该号码的持有人和定位。
同时,他又向局内的经侦大队寻求协助,希望能够帮忙调查熊耀祖名下资金的流转情况,看看是否能够找到相关的线索
只是还没等到新的消息,新一轮的扫黄行动拉开了序幕。八月八日晚,黄正亲自部署任务,并带队奔赴尚安市城中区最热闹的街口。
晚上十一点,沈确被安排在城中区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门口待命,听说高层得到了线报,这家夜总会刚刚从其他地方物色了“好货”,已经打包用快艇偷运到了尚安市,今晚就会出现在这里,供客人挑选。
所谓货色,其实就是年轻有姿色的女性,一些娱乐场所为了扩充门面,扩大业务,会从国外引进一些姑娘,她们通常都是躲在快艇或者集装箱货柜里偷渡而来,在尚安没有身份和户口,也不被法律保障。
前几年发生的很多命案,包括黄正所破的离岛第一案都是和这些产业有关,不懂事的年轻女孩被买卖到各个场所,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狭窄地下室,被逼迫接受一系列性奴化训练,但凡中途有反抗的就会被运营的人毒打,禁锢或者杀害,有的甚至牵扯到未成年人。
门外,每个人的神经都如同被拉到紧绷的琴弦上,沈确隐匿在阴影中,耳朵紧紧贴着通讯器,静静等待着发号施令。突然,耳朵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宛如深夜的钟声,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行动——!”
一切都在那一刻静止,然后瞬间爆发,警员们像暗夜中的猎犬一般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