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辱斯文!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浩然书院祭酒,可想而知浩然书院烂到什么地步了!”元本溪被颜之推气得直吹胡子,暴怒不已。
颜之推却呵呵一笑:“本祭酒是将心里的脏话都说出来,心就干净了,不像你这个阴损的老丘八一样,把什么脏的臭的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整个人都是臭不可闻,心脏不堪!”
“你胡说八道!强词夺理!”元本溪还是骂不过颜之推,被骂的脸色涨红,直跳脚。
“二位先别生气,大家都是读书人,不可有辱斯文啊。”李锋当起了和事佬劝架。
众多武夫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文脉都没有开的家伙,居然以读书人自居,还能让大儒都心悦诚服,真是武夫里的奇葩,给武夫长脸了。
这时外面突然来了一堆官兵,一位穿着绯色锦鸡补子二品官服的中年人,气势汹汹的带兵将整个闻香楼围了起来。
“杨开明?他怎么来了?”元本溪嘀咕一声,不解其意。
肃顺巡抚杨开明一到,就厉声吩咐道:“所有人给我将闻香楼围起来,不允许放走任何人,直到找到伤害我儿子的真凶为止!”
闻香楼楼主的声音响起:“你儿子是我打伤的,你若是不想也跟他一样,就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杨开明留着山羊胡,矮个子,眼睛如老鼠一样,却很明亮,看起来很精明。
“本官知道闻香楼不一般,也找不起你的麻烦,我只是要一个交代而已,我惹不起你,只能让那些跟我儿子争抢舞姬的家伙付出代价!”
杨开明呵呵冷笑:“我可没有闯入你们闻香楼,你敢伤官府的人,挑起炎宗跟你背后宗门的矛盾,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闻香楼楼主没有再说话了,只要杨开明不带人进闻香楼,她也确实不能先出手,大炎国背后站着的炎宗,可不是一般的势力,哪怕她背后的势力也不想随便为敌。
“是谁跟我儿子争舞姬,把他害成这个样子,自己站出来,否则让我抓到,可不会轻饶!”
杨开明继续给闻香楼内的文人施压,许多人都慌了神。
许常青不屑道:“你儿子是皇帝么?他要什么别人都不能跟他争抢,本公子就抢了,你待如何!”
作为北凉军副帅的儿子,许常青还是有这点胆气的。
若是在其它城,或许也会给杨开明几分面子,可这里是拒北城!
城内城外就驻扎着五十万北凉军,若是在拒北城都被杨开明的几百个亲兵给吓到,那就是给北凉军丢人了。
“许常青,你有种,本巡抚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让他给个交代的!”杨开明深深看了一眼许常青,也只能压制心里的火气,发出不痛不痒的威胁。
“但本中丞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根据我的师爷禀报,今天抢到舞姬的另有其人,自己站出来吧,不要让别人替你受过!”
紧接着,杨开明芝麻绿豆眼里冒出寒光,隔着闻香楼开始扫视所有人,他周身浩然之气滚动,俨然是一尊立心境的儒修。
能在朝廷为官的,特别是主政一省的大员,大多数是立心境儒修,大部分出自浩然书院,少部分出自大炎国子监,而这位杨开明就是国子监出身,是大炎皇帝能放心用的少数几个巡抚了。
毕竟浩然书院出来的官员,在出仕之前,可跟皇家没多少恩情,而国子监出来的官员,大多是皇帝亲手扶持,用国库的资源堆出来的修为,算是“自己人”。
而杨家更是好几朝的官宦世家,世代跟皇族联姻,可以说是皇亲国戚之一,更是自己人了。
这就造就杨家人飞扬跋扈的行事方式,毕竟背后站着皇帝,心里自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