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云本来很着急的，但看他一脸淡定，自己也没有那么着急了。
“好吧，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都没那么担心，我跟着着急做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今日我冲动了，有可能把关系闹得更僵。”
车衡笑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
宋思云嘴硬，“我才没有呢，我就是气不过，我没你那么好脾气，遇上不讲理的人，我就是疯子。”
车衡说道，“你是疯子也很好，疯子能护得住自己。”
“那你也该疯一点。”宋思云看着他，“小时候挨了那么多打，疼不疼？”
她不知道车衡愿不愿意告诉她，但是她想问。
谁知他说道，“疼，不过那都是皮外伤，已经好了。”
“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你现在对着他们还能好言好语。”宋思云翻了个白眼，“该往死里打，让你好好记着。”
车立诚屋里已经没有动静了，两人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回屋里睡觉。
因为好奇车衡小时候的事，宋思云一会儿一个问题，倒是很自然地就躺上床了，没有前两日那么别扭。
等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经睡在了床上。
车衡还在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饿肚子的时候，酸臭的饭吃着也有滋味儿，也不觉得难吃了。”
宋思云听了，哪里还顾得上别扭，剩下的只有心疼。
“你真的不恨他们？”
她真的好奇，车衡这人实在是太能忍了，似乎不管别人对他怎么样，只要他认定你对他有恩，就能掏心掏肺，不计前嫌地对你好。
值得吗？
车衡说道，“恨，我当然恨，可是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活着，当初不是他们把我捡回来，我已经死了，我挺想活着的，所以我记他们的恩情。”
“但是这么多年了，恩情应该也已经还完，以后不用处处忍让了。”
宋思云忍不住点点头，“对嘛，没必要处处忍让，他们那种人，你越忍他越得寸进尺，现在看你拿得出钱来，没准儿还想让你养家呢。”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车衡很笃定地说道，“旺福在念书，花费不少银子，他们想让我供旺福念书，给旺福娶媳妇儿。”
车立忠和赵氏在琢磨什么，车衡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宋思云说，“那可不可以像对付宋家那样对付他们？读书人爱脸面，总不愿意坏了名声吧？”
车衡摇头，“行不通的，他们并不在意脸面，送车旺福去念书，也只是觉得这条路挺好，能有功名最好，没功名也不会怎么样，不像宋老爷子，指望着宋文杰光宗耀祖。”
“那是行不通。”宋思云念叨着，“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办法，你那个爹喜欢打人，那就得找个能压得住他的，往死里打，总能打服了。”
车衡笑了笑，“这是个办法。”
反正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宋思云也懒得再想下去。
今日累了一整天，她打了个哈欠。
车衡说道，“先睡吧。”
“嗯。”宋思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翻身靠着他，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车衡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他偏过头，看着宋思云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晚上，只怕他都得用这个姿势睡觉了。
舍不得吵醒她。
次日还是一样忙，车衡一大早就在扭脖子，宋思云说道，“是昨日累着了？”
其实是晚上没睡好。
他点点头，“刚开始干活儿不习惯，慢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