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与另外两人耳语了起来。
容妤再听不见接下来的对话,对话声含糊不清,她不知沈止究竟是在与何人相谈。
可无论如何,她意识到沈止有事瞒着自己,他对她,并不是知无不言的。
便是在这时,面前传来了一声低笑。
容妤寻声望去,沈戮沉着眼,他似看穿了容妤心思,沉声道:“看来,你们夫妻也是同床异梦的。”
容妤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早知道他会来这里?”
“我不像你想的那样料事如神,他会来这地方,我也是方才知晓。”
想来她今日的确是摸不透他的行径,前几次于东宫秘密相见,他除了床榻间行那事之外,几乎从不曾与她有过温情。
今日却是例外……她以为他倒也是有些人情味儿的了。
可此刻是醒了神,容妤心中暗道,明明松懈了的人是她自己。
毕竟沈戮这个男人,又怎会给旁人一丝一毫凌驾于他头顶的机会呢?
她也没有任何不同,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他认定了的“耻辱”,如今施在她身上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折磨她的招数。
而她又能如何呢?
他掌握着她父亲的生死,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在他面前抬头做人。
容妤是在这一刻明白自己不该有任何妄议,太子就是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而沈戮早已不再是沈戮,她必须要牢牢铭记在心。
思及此,容妤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厌恶。
而他刚好瞧见了这抹厌恶,心底里的沉怒被惹起,他开口道:“你与我在一处时,心里就不要想着别的男人,就算是装,也得好好装,哄了我开心——你父亲才能活得舒坦些,否则,我会让他去给我母妃陪葬的。”
容妤咬紧了嘴唇,她沉沉地闭上眼,恭恭敬敬地回道:“臣妇记住了。”
他微微一怔,像是仍旧不满她的这声“臣妇”,可转念又想,她到底还是沈止的妻子,也终究是他的皇嫂,如何不能以臣妇自称呢?
罢了。
沈戮嗤笑一声,也回敬道:“看来,皇嫂是个喜欢摆正自己位置的人。”
容妤讪讪一笑,“殿下不是叮嘱过臣妇,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吗?臣妇,自是片刻都不敢忘。”
沈戮脸上的笑意褪去三分,本来今日一切都好,偏生要在这时惹他不快,他漠然道:“皇嫂终究是不愿意吃敬酒的了。”
容妤没敢抬眼,她低垂着脸,心中极为犹疑,她总是猜不透沈戮的心思,更不知他为何如此阴晴不定。
二人僵持之际,室内的气氛极为诡异,直到敲门声突然响起。
“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