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昂没有太过去细想杨松慈说完那句话后,他的心里活动以及感受。
他的性格更像父亲晏北州一些,镇定,不多愁善感,且足够自信。
这个自信指的不是对杨松慈完全的掌握,而是他敢于面对一切未知和意外事件。
所以即便内心有波动,他也不会觉得困扰,然后去浪费时间细琢磨,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就像杨松慈挂了电话后,他会遵循内心的想法跟她道一句晚安。
对于还没正式参加任务的队员们,得到几天的假期,几乎能让他们兴奋的一宿都睡不着。
队里的正教官也姓杨,是个四十多岁的特种兵,今年才派过来带这群新队员,所以对他们相对来说很是纵容。
既然明天放假,那今晚上可以自由活动,几点睡觉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队里。
杨教官对于晏昂是十分的看重,记得刚见到这群毫无经验的孩子们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晏昂。
起初的晏昂并不是多么的拔尖,毕竟能被选到这里来的,几乎没有差的。
但他眼里时不时出现的那一抹像狼一样的强势,让杨教官十分期待他以后的成长。
其实连他都没想到,晏昂从一开始的成绩垫底,险些被刷出队,再到如今各个项目都甩出第二名几十分的表现,仅仅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不光是他,包括上头以及那些尖兵队,都在默默关注着晏昂的成长。
也许有一天,他会去到竞争更加激烈的部队,接受更严酷的训练,成长为越发强大的战士。
晚上,杨教官训练完那群孩子洗了个澡,随后让人把晏昂叫到了他的寝室。
单独的寝室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
“教官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杨教官扬了扬下巴,“坐,陪我吃点饭喝点儿。”
还不算正式的兵,所以假期期间是可以小酌一点儿的,在杨教官这里,规矩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可一旦到了正式任务期间,这种事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我不喝。”晏昂道。
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工作时,晏昂十分自律。
“这是命令。”杨教官把自己一直舍不得喝的白酒拿了出来。
晏昂这才无法拒绝,陪着杨教官边吃边聊。
“跟你讲讲我那时候队里的事儿啊?”
晏昂对这个还算有兴趣,“您说。”
杨教官扔嘴里一颗花生米,“我那时候的队长就跟你特别像。所以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他好像就在我身边。”
“他现在在哪里任命?”
杨教官摇摇头:“牺牲了。”
晏昂眉头一簇,“抱歉教官。”
“没事儿。”
杨教官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夜色,缓缓说道——
“我们那时候进了特种部队,也是跟你们一样。一大群小伙子意气风发的,但随着教官的魔鬼训练,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记得很清楚,进队的时候一共五十二个人。最后就剩下十六个,一共选拔了一年半的时间。一年半,足够男孩子们打成一片。队员们被刷出局的时候,我们一个个哭得跟什么似的。可谁也没办法,在这种地方,成绩才是王。”
“我的队长就跟你似的,进队的时候什么项目都是垫底儿的。但你比他坚强多了,你顶多是睡不着一直抽烟。我队长那可是哭个不停。”
“我这事儿你都知道?”晏昂有点意外。
“你们刚到我手里,谁的状况我不得盯着点啊,万一再死我这儿。”杨教官说话挺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