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何氏眼神躲闪,她当然知道沈家犯的是什么罪,此刻她有口说不出,墨兰溪这蹄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牙尖嘴利。
墨兰溪看着墨何氏这副模样,想把沈家遭祸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想是她入了宫从未为难过墨何氏母女,才给了她们敢污蔑自己的胆子。
“墨夫人可是说不出来,那本宫不妨替你说清楚,也好让你跟沈夫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良久,墨兰溪薄唇轻启。
“自从本宫的生母嫁入墨家,七八十万两白银抬进了墨府,可本宫却记得当日入宫不过只有五十多万两余银,不妨就由墨夫人这个当家主母说说,剩下的二十多万两银子去了哪?”
二十多万两银子?其他人都冷不丁倒吸一口气,要知道朝廷一个月的税收也才四五十万两而已,那可是全国之力。
不过谁知道是不是姝贵仪在说谎,墨夫人也不像是会贪图墨家原配夫人嫁妆的人。
“墨兰溪你信口雌黄,我母亲花的都是她自己的嫁妆,何时碰过孟氏的钱。”
见自家母亲被墨兰溪如此羞辱,墨云溪挺着大肚子也要分辨一二,绝不能让墨兰溪轻易糊弄过去。
可笑至极,墨兰溪真觉得这辈子沈白明未能升官大抵也有墨云溪的一份功劳。
话说即便没有像前世万两银子的助力,沈白明好歹也是墨府的嫡亲女婿,不至于成亲快一载没有半分成效,还被撸了官职。
“哦?本宫怎么不知道墨夫人进府带了什么嫁妆,她不过是从贵妾抬为正妻,何来的嫁妆?”
从前母亲在世时,墨何氏不过是先太爷远房的一位表亲,恬不知耻入了墨府为妾,等母亲逝去才被抬为正妻。依照墨何氏母家的家世,大抵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而她母亲却不同,她虽然没有见过母亲口中的外祖父,可也知孟家是边疆一带富甲一方的名门望族。只可惜边疆实在太远,前世今生她都未曾去过母亲的故乡。
场面灼热,温妃心里暗自痛快,她们墨家吵来吵去,丢的是自家的脸面。
“罢了,姝妹妹何必为难长辈呢,传出去倒要让人笑话,说姝妹妹不尊长辈,有失体统。”
墨兰溪循声望去,她竟忘了今日的局是温妃做东,只是事做的太过太急,未免让人轻易看出破绽。
因着二皇子,她本不想跟温妃结仇,若温妃安分守己不曾窜弄墨何氏母女,或许她不会朝温妃动手。
“臣妾逾矩了,忘了今日温妃娘娘才是真正的主角,既然这席面是娘娘起的,那如何处罚墨何氏就交由娘娘做主吧。”
墨兰溪真想看看刚刚亲密无间说话的三人会怎么收场,这场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话落,温妃有一瞬间的吃惊。
“什么处罚?墨夫人跟沈夫人都是妹妹你的至亲,本宫哪里能驳了妹妹的面子呢。”
“若是臣妾打定主意要罚呢。”
墨兰溪步步紧逼,若温妃不罚则失了她自己的面子,若她罚了则丢了墨何氏母女的忠心。下棋吗,就是让对方抓心挠腮才好。
温妃想让她们三人自起争端,把温妃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她以为顶好的手段墨兰溪早已经见怪不怪,若非顾及情谊,大公主此刻应该不会这么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