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浮宫的事像是火药引子引燃了宫中的议论,人人都猜测是温贵嫔虐待二皇子被皇上厌弃,而墨兰溪则母凭子贵前途无量。
自打出了这件事,那玉浮宫的门都没打开过。
明安宫里,盈嫔与庆妃也在饶有兴致地讨论着二皇子挪到常宁宫的事,皇上这不就是在打温贵嫔的脸嘛。
“可惜便宜了姝嫔,竟然让她平白得了个皇子,臣妾真是不服气。”
按理说她也是嫔位还比姝嫔进宫早,就算二皇子不交给皇后扶养也该轮到她才对。
庆妃就瞧不起盈嫔这种小家子气。
“不就是个皇子吗,二皇子非嫡非长又不是皇上最疼爱的,姝嫔就算得了个皇子又有什么用,不还是本宫的恪儿最得皇上喜欢。”
“可姝嫔得宠啊,难保皇上不会爱屋及乌。”
庆妃手里的动作一顿,是啊,姝嫔狐媚惑主难保皇上不会连带着喜欢二皇子,那样的话对自己的恪儿就会非常不利。
“对了,韵才人已经搬回宫里,听说直接住进了冷宫。”
庆妃状若随口一提。
听见韵才人三个字盈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若非自己福大命大真就被水仙花毒送了性命。
“一个才人罢了,臣妾自然会让人好好调教调教。”
“姝嫔也不像个懂规矩的,那本宫就劳烦妹妹一同教教她们做小伏低的道理。”
庆妃随意地抿了一口茶,茶香极好。
常宁宫内,她们话里的主角正吩咐人在库房里翻箱倒柜,一箱一箱的银子再不搬出来晒晒都要长绿毛了。
还有那一匹一匹崭新的布料,上头都带着一股子霉味。
“快点拿出去晒晒,鸣翠去吩咐内侍局给二皇子打几套桌椅碗盏,钱的事不必心疼,最好都用金的结实耐用。”
鸣翠扶额,主子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于是乎,等二皇子下学回到常宁宫时被满屋子的金器晃的眼疼,小小的人儿还以为自己掉进了金窝。
茶具,金的。
床围,金的。
连睡的枕头都是金线密织而成,姝母妃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有钱。
墨兰溪神色骄傲地指着满屋子金器。
“二皇子可还喜欢?”
宇文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姝母妃的喜好像个乡野老爷儿,姝母妃肯定会伤心。
“儿臣觉得极好,多谢姝母妃。”
墨兰溪终于觉得自己的设计得到了别人的认可,鸣翠她们还说太晃眼,男孩子就是要用一个结实的东西才行。
可这天晚上二皇子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金床围反射蜡烛的火光晃的他眼疼。
次日一早,墨兰溪看见眼圈乌黑的宇文暄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可是认床睡不着啊?”
宇文暄没精打采,强撑着说道。
“儿臣多谢姝母妃好意,可儿臣实在无法在一屋子金光中睡着,还请姝母妃把金器都换成木质的吧。”
鸣翠小白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常宁宫又开始搬来搬去,所有的金器都换成了不反光的物件,只有那个金线密织的枕头被墨兰溪强制留了下来。
可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墨兰溪不花点钱总觉得难受。
与此同时,康来德在外头差点被往外搬东西的小太监撞倒,这姝嫔娘娘是闹的哪一出啊。
小白子眼尖,头一个朝康来德招呼。
“康公公怎么来了?快请进。”
康来德朝着墨兰溪行了个礼,拿出明黄色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