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一身男装坐在茶楼的角落里,安静地吃着午饭。
突然,街道上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一对朝廷兵马纵马疾驰,无视被他们掀翻的各个摊位,扬长而去。
只剩下街道上的一片狼藉,以及百姓的哭喊声和咒骂声。
“哎,看来这天下是要大乱了。”
苏念晚听到隔壁桌的几个行商沉沉地谈起,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九楼上,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几分担忧。
“别胡说,这话要是让朝廷的密探听到了,说不定就把你抓起来了。”
有人好心出言劝阻。
“怎么?这本来就是事实,朝廷还不让说了吗?我前些日子刚刚才从京城出来,皇上下旨连镇国将军府都查抄了。你们想想,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至于吧。那镇国将军府可是历经两朝了,再说了,侯爷还是开国功勋呢,皇上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抄了镇国将军府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有些微醺的举着酒杯,高谈阔论道:“这就叫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不过,照我说呢,皇上下手的早了点儿。”
“这些年侯爷镇守边关,世子也战功不少,他们父子俩若是叛离了朝廷,这东西两边的边境,恐怕不得安宁了哦。”
书生的话让苏念晚想起了姜国。
这些年姜国始终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当初苏沉砚也是好不容易才跟人家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
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总之现在战火四起,咱们卖了这批货还是尽早回去吧。过几天安稳日子,好过客死异乡。”
苏念晚听着众人的沉重的叹息和无奈的摇头,心头也不禁涌上了一阵悲凉。
她结算了饭钱后,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她向店小二打听了一下,这才得知父亲和苏沉砚已经投靠了凌子腾,开始为推翻凌子旭的政权而打仗了。
苏念晚诧异于凌子腾没有死,她猜到这大概是苏沉砚所为了。
得知父母都已经安然无恙,苏念晚的心中就没有了牵挂。她开始思索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北边正在打仗,兵荒马乱,她孤身一人并不安全,也有可能会遇到父母和苏沉砚。
那么……去南方吧。
苏念晚从小就向往南方小镇的安静典雅和诗情画意。
打定了主意,苏念晚安心地睡了个觉,清晨醒来便去买了马匹,置办了几身换洗的衣裳和干粮,朝着南方前行。
她在路上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金陵城正在举办杏林大会,这让苏念晚有些兴奋。
这么多年来她都被困在深闺之中,她所学的医术都是来自于外公和母亲,实际经验也很少。
若是能和同行交流,一定能收获更多的东西。
苏念晚立刻就赶往金陵城。
杏林大会的场地在一座属于朝廷的园林里面,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夫比苏念晚想象中还要多。
在得知聚集了各地的名医之后,慕名前来治病的人也不在少数。
大夫们为了彰显医德,扬名立万,都几乎不收诊金;越是疑难杂症,越是有人愿意接诊。
苏念晚在杏林大会上接连逛了几天,见识到了很多名医替人治病的场景,也听到了不少新奇的理论,受益匪浅。
傍晚,她意犹未尽地回到自己下榻的客栈,正准备洗把脸后出去吃饭,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苦苦哀求的哭声。
“掌柜的,我求求你,行行好,就让我们再住几天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