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用阴柔的内力推动了白色的棋子。
凌子腾看了看棋盘,脸上终于露出了悲伤和绝望的神色。
他紧紧握了握拳,感慨道:“我机关算尽,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命运。罢了,罢了……”
“只有懦夫才会把失败归咎于命运。”
凌子腾的身子僵了僵,他转过头来与苏沉砚四目相对。“是你?”
苏沉砚摘下了蒙面的黑巾,两人注视着彼此良久。
“哈哈,你说得对,我不该把失败全部推给命运,还有……你。”凌子腾看着苏沉砚,一股仇恨的火焰在心头熊熊燃烧。
苏沉砚不在乎。
“给先皇下慢性毒的人是你?”
凌子腾愣住了。
他没想到苏沉砚会问这么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他回过神来,苦笑道:“你现在再来追究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不定,关系到你自己的性命。”
“我说的话,你信吗?”
“我自己会判断。”
凌子腾沉默了片刻,答道:“这件事我知道,不过下毒的不是我。”
“是凌子旭……”苏沉砚暗自低语,“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
“你是不是想问,明明我是太子,我有名正言顺的继位理由,却还是要发动政变?”
“不是。我想知道的是,先皇为什么要支持凌子旭登基。这么多年来在朝臣眼中,先皇精心栽培的继承人一直都是你。”
“错了,从来不是我。”
凌子腾起身走到了门边,他曾经锐利的眼神,此刻早已被疲惫代替。
“我八岁那年被立为太子,他也经常亲自教导我,带着我处理朝政。我也曾经以为那就是他作为父亲对我的寄予厚望。后来慢慢长大我才明白,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立我为太子,是因为我母亲必须是皇后。在他初登帝位之时,他需要我母后娘家势力做依靠。他和我母后之间的琴瑟和谐,也不过是装给外人看的。”
“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一道白月光,那就是凌子旭的母亲。我从未见过她,不过我想,她肯定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吧,否则,又怎么会让他一生念念不忘。”
“凌子旭没有靠山,看似是孤零零的长大,其实,他找了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教导他;凌子旭身边的人,一点儿都不比我的逊色。”
“他栽培我,成为了一把他杀人的利器。在我监国的日子里,他借我的手为凌子旭排除异己,笼络人心。而我……由始至终都只是他杀人的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