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可不是叫人羡慕。”
另一个人也跟着阿谀谄媚,“我家也有女儿,正值芳龄,只没福气入国公爷的贵眼。”
立时惹来一众嘲笑,“就你那模样,女儿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公爷可瞧不上!”
哄堂大笑。
酒桌上百无禁忌,何况那人调侃的又是自己的女儿。
对他们来说,这是很寻常的话题。
是以陆闻笙只淡淡道,“勿要妄论。”
唯有裴俭,眉头紧皱,神情寡淡地盯着笑得最欢的那个人看。
“照你这么说,能被辅国公看上,是一件很值得感恩的大事?”
他面色冷峻,满身威势。
那人被盯得浑身发毛,看了眼陆闻笙,又看向裴俭,唇角翕翕,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在座各位,皆是人精,只瞧这架势,便知裴大人和辅国公不对付。一时都噤了声,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语。
裴俭突然弯了弯唇角,神情掠过一丝讥诮,带着讽刺的目光,与陆闻笙对视:
“辅国公以为呢?”
陆闻笙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温和庄重,声音清雅,“我之荣幸。”
裴俭嗤笑一声,轻描淡写道,“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陆闻笙脸上笑意不再。
气氛更是紧绷的极点。
安靖侯韩凛惯会活跃气氛,此时都有些棘手。
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惹了裴俭不快。
就算他猜出裴大人那位心上人是谁,也搞不清裴俭当众发难的原因。
难道是男人强烈的妒忌心?
韩凛困扰的直挠头。
韩凛不知,那是因为在大众的认知里,以念兮的家世于辅国公来说,的确高攀。
人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温府必定因念兮沾光。
可没有人比裴俭更清楚,温氏父子的傲骨和对念兮的爱重。
前世他最后那两年,权倾朝野,官员升迁于他而言,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已。
可温父直到致仕,也只在国子监任个闲差。而温清珩在工部,连侍郎都没有做到。
他屡次想要提拔温清珩,皆被冷言拒绝。
因为念兮。
因为温清珩这个做哥哥的,觉得他对念兮不好,所以不肯领受好意。
这便是温家人。
重情重义又认死理的温家人。
若是念兮对陆闻笙有意,那该是陆闻笙天大的恩赐。
而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傲慢。
宴席最终不欢而散。
然后——
他就将陆闻笙揍了。
或许说互殴更合适。
陆闻笙并不像秦朗形容的那般花拳绣腿。
“就这点耐性?”
“毕竟年轻,辅国公您多担待一些。”
裴俭的真实年岁,其实比陆闻笙还要再长几岁,但这并不影响他讽刺陆闻笙年纪大,并且用了敬语。
双方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侍卫们围在一旁,却不敢上前。
不过到底是官场上的人了,脸上是半点痕迹也没有的。
这件事,裴俭与谁都没有提。
相信陆闻笙也一样。
原因无他,丢人。
秦朗见裴俭半天不语,只当他是忙公事忙傻了,“别整日闷在书房,与我去外面走一走。又是一年春日了。”
谁料他起身的幅度过大,将案上一沓信笺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