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也不尴尬,自顾自解释道,“我也是来请郎中的。裴俭,就是青野的好友,上回七夕在卿水阁,你见过的,他也病了。”
“人都烧糊涂了,病得昏昏沉沉,一味说胡话。还不许请郎中。”
“他孑然一身,家中也无人照料他,管家急得无法,这才寻了我去。我哪懂什么岐黄之术,只好又来请郎中去上门看诊。”
他边说,边悄悄观察念兮的反应。
可一连串话说完,念兮始终淡淡的。也没有刻意避嫌的闪躲,大大方方道,“那便快些请郎中前去诊脉。人病着,总是难受。”
秦朗不免心中失望。
也不是他道德沦丧,要帮着裴俭撬顾辞的墙角。
实是裴俭的状况委实凄惨了些。
秦朗与裴俭同在京中,也是自幼相识,裴俭小小年纪便容止可观,胸有丘壑。不论何时何地,总是沉稳老练,再没有如今那副颓然消沉的模样。
还有脸上,青一片紫一块,全是伤。
显然又被顾辞揍了。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裴俭竟还是个情种?!
秦朗觉得,但凡念兮有一点动容,也显得裴时章没那么可怜。
可是——
唉,孽缘。
不过,这样更体现出妹妹的品格,值得顾辞那般爱重。
他并不多纠缠,又问顾辞两句,便带着郎中去了。
顾辞并未遇到秦朗,也就无从知晓裴俭病了的事。从医馆出来,与念兮照旧去了樊楼用饭。
至于裴俭生病,只在念兮心里掠过一丝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