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挑了一盏兔子造型的花灯。
胖嘟嘟的兔身上穿了一件广袖流仙裙,神态娇憨,大眼睛与念兮有些像,特别可爱,顾辞觉得她一定喜欢。
出门时却遍寻不到人。
秦朗和温青珩两人就在不远处看杂耍,顾辞走过去问,“见到念儿了吗?”
温清珩方才杂耍吸引,并不知情。倒是秦朗,提着一颗心时刻关注。眼睁睁看着裴俭将妹妹拉到背后的小巷道。
他也不敢高声,心惊胆战地等着。
心中一直默默安慰自己,裴俭虽然没有底线,但好歹也是读圣贤书的,总不至于是个禽兽。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出来。
他心下焦急,生怕裴俭被拒绝后没个轻重,叫妹妹受到伤害。
内心饱受痛苦谴责。
真是造孽。
其实顾辞来之前,他已经准备去找了。
这会儿顾辞问他,秦朗毫不犹豫指向暗巷,“我隐约瞧见妹妹朝那个方向去了……”
顾辞深深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温清珩骂他,“你看到我妹妹一个人往暗巷去也不拦着,你安的什么鬼心思!”
这一晚上下来,秦朗早已心力交瘁,横了温青珩一眼,有气无力道,“你且是做人哥哥的。”
温清珩不理他,也快步朝前走,谁知没走两步,念兮已经步履匆匆,走了过来。
见顾辞满脸焦急,她整理好情绪,上前两步,“等急了吗?方才看见到个好玩的,一时迷了眼睛,耽搁了一会儿。”
说着,她举起手里磨喝乐,沮丧道,“方才我不小心,把‘顾小六’的胳膊摔坏了。你别生我的气。”
顾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带着温暖的抚慰,脸上虽没有往日惯常的笑意,对念兮依旧温柔,“念儿,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
他没再多问什么,接过念兮手中的磨喝乐,拿到手中看了看,低声安慰,“不要紧的。”
再之后,顾辞一路牢牢牵着念兮的手,没有离开过她半步。
两人又去河边买荷花灯。
这也是乞巧节的习俗。
在荷花灯的底座放入盏灯,放在水中,沿河顺水,放灯祈福。
念兮在心中默默祈祷,许下顾辞阖家平安的心愿。
等她转身,见顾辞仍凝视着飘远的荷花灯,不由笑问,“你许了什么愿望?要默念这般久。”
她仰起头看他,唇边漾起清浅的笑,“太贪心可不行。”
顾辞也不与她争辩,低下头,俊美的脸庞含着笑,眼如秋月,满是虔诚的温柔。
他缓声道,“只愿我的念兮,事事如意。”
月色朦胧,有什么自心底深处漫上,渐渐浸入七夕醉人的暖风中,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天色渐晚,西市仍旧繁闹。今夜并不宵禁,街市上还有许多青年男女结伴同行。
顾辞准备送念兮回家。
临走前,他对秦朗道,“方才不是要喝酒?如此佳节,等我送了念儿回来,咱们好好喝一场。”
“记得叫上时章一起。”
秦朗的心不禁咯噔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好。”
温清珩这会儿才想起裴俭,“对了,时章呢?怎么一直没看到他?他这一晚上奇奇怪怪?是不是情场失意?”
秦朗问,“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傻,他冷着个脸,这谁看不出来。”温清珩无语,“也不知道这位耳珰姑娘是谁,叫时章一个大好青年,整日里阴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