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驸马这两个定海神针在,他其实大概猜到,这是三个主子在钓鱼。
只是看见皇上那个中毒的样子,他心里难过得紧。
齐公公难过,也不掩饰。因为他觉得自己在主子心里的分量还是不低的。
主子既然选择不事先告诉他,那定是需要他真情实意的表演,才能迷惑住太后这些乱臣贼子。
主子不容易,他这个做奴才的也不容易啊。
偏殿里,时安夏和岑鸢正相对而坐,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并未察觉到小树子的到来。
小树子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缓缓步入殿内,将齐公公的吩咐一一转达。
时安夏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小树子正要问问需要什么茶点早膳,却没机会了,只得赶紧退出殿去。
因为这时,偏殿来了位不速之客,竟是消失了许久的晋王。
他未经通传,就那么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仿佛整个宫殿都是他的领地。
但见晋王穿着一袭华贵锦袍,袍上绣着繁复的祥云图案,流动着淡淡银光。
他定定地看着时安夏,好似眼中再也看不见别人。
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见时安夏。
以前,从未见过。或者说,以前从未见过真容。
女子从容安静坐在那里,并不起身行礼,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她甚至只在初时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再无兴致。
少女一身素雅衣裳,肤色瓷白,眉目如画,未施粉黛却依然明艳照人。
晋王这会子竟然无端生出一种,有了此女他就可以躺着喝茶听曲什么都不用愁的感觉。
凤女!
这才是真正的凤女!
站得离她仅两步之遥,就能感受到沐浴着凤女的光辉,是那么温暖,那么安逸。
晋王萧晟陡然就怒了。
既然前世就是他的皇后,为什么这一世不早些来找他?
她知道他有多潦倒吗?
她知道他这一路顶着杀头的危险偷偷回京,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吗?
他在路上还染上了风寒,差点人就没了!
晋王萧晟想到这些,眼眶都红了,气得咬牙切齿,“你,就是时安夏?”
时安夏表情疏离,声音清冷而平静,“正是。海晏见过皇兄。”
皇兄!
萧晟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委屈,红着双眼问,“只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