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倒在床上,用绳子绑了她的双手双脚。
她才从想象中惊醒过来,挣扎着坐起身,嘶哑地问,“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对哀家做什么?”
冯识玉取了张帕子扔在水里,扭头朝她阴阴一笑,“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坐下,动作缓慢地将手伸进水桶里捏着帕子,然后站起身,将滴着水的帕子拿得离皇太后越来越近。
皇太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尤其这些酷刑,都是她年轻时候玩剩的东西。
她一见那滴着水的帕子,哪里会不知道接下来要面临什么,顿时惊恐地朝床里缩去。
她大腿以下被开水烫过,又没搽药,大片肌肤溃烂。这一挪动,全身就疼得要了老命。
冯识玉就那么冷冷看着,然后缓缓俯下身,举着帕子,帕上滴下的水落在皇太后的脸上,“你不想死?”
皇太后猛地直摇头,“你放过哀家!你放过哀家!哀家给你银子!你去李家,找李长风给你银子!你放了哀家!好不好?”
“放了你?”冯识玉哈哈大笑,“你好不容易落我手上,我能放了你?啧,看你这么害怕,不想死也行,那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听?”
皇太后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听的话”。
冯识玉阴鸷的眼底一片杀意,“你就说,李锦珠是个畜生!”
皇太后惊愕不止,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出不了声。
“李锦珠”是她的闺名,已有多年无人敢直呼她姓名。
冯识玉也不强迫她说,只是将滴着水的帕子离她的脸越来越近。
皇太后瞳孔放大,心防崩塌,陡然开口,“李锦珠是个畜生!”
冯识玉哈哈一笑,“这就对了嘛!”她伸手拍在皇太后脸上,“乖,再喊几遍!”
人一旦喊过一遍,哪怕再屈辱,后面的几遍也就不在话下了。
一时,屋子里充斥着一个苍老声音的忏悔,“李锦珠是个畜生!李锦珠是个畜生!李锦珠是个畜生!”
冯识玉摇摇头,咬牙切齿,“李锦珠,你别败坏了畜生的名声!其实,你是畜生不如!”说完,双目一凝,再无废话,就那么将滴着水的帕子按在了皇太后脸上。
帕子打开,整个蒙上皇太后的脸。
她剧烈挣扎,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口鼻的呼吸被堵住,湿帕下的视线骤然模糊……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时,忽然感觉手脚能动了。
她一把扯开湿帕大口呼吸,死亡袭来的恐惧充斥着她的瞳孔。
屋子里,只她一个人。
没有水桶,没有冯识玉,甚至连刚才冯识玉坐的凳子都不见了。
屋门敞开着。
门外,漆黑一片。
一阵风刮来,吹灭了屋中的烛火。
吉庆皇太后依然大口大口呼吸着,手里的湿帕捏出水来。
她试探着喊,“出来!冯识玉!出来!出来!哀家看到你了!”
没有人应她。
包围着她的,只有阴冷潮湿与无尽的黑暗。
忽然,吉庆皇太后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下意识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