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拖后腿。所以那烂帐男人找奴婢要银子的时候,奴婢就说女儿有病,让他给钱治病。”
时安夏挑眉,“这也是府卫长给你出的主意?”怎的这手笔如此熟悉?
桂嫂点头,“是,是府卫长出的主意。那烂账男人说女儿是个陪钱货,死了便死了,还治什么病,要治也是侯府包治,反正都是已经卖给了侯府。”
桂嫂说起时,还是一脸气愤,“奴婢气不过,就闹着和离。他们家要十两银子,才肯出和离书。奴婢说,只有一两,能给和离书就给,不能给你就休!休了我一两银子也不给。大家就耗着,反正我身契在侯府,也不用怕他。许是他也想到这一点,就写了和离书,拿了一两银子。这夫妻情分就算到头了。”
时安夏见桂嫂收拾打扮得干净利落,不似早前做事瞻前顾后的样子,如今是真正容光焕发起来。
心头直替她高兴,“你好好做活儿,平日里多注意些我哥哥的身体。待他成亲了,你还继续替他管着院子。以后你们院的主母也是个好相与的,亏不了你。”
桂嫂满脸喜色,“是!是是!奴婢是托了姑娘的福,才有如今的好日子。”
时安夏温温道,“也是你自己往日心善的福报,好运气从来不是凭空而降的东西。”
见天色又明亮了些许,她问,“你们府卫长呢?”
话刚落下,一抬眸,便见远处朦胧雾色中,英挺男子正双手抱胸望着她,唇角微微勾出一道弧度。
他人本就生得比京城男子高挑许多,黑色常服穿在身上,便显得肃然高冷。配上挺拔的山根,矜薄的嘴唇,更让旁人觉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是这个早晨逸在唇角那个似有若无的笑,使他看起来特别柔软。
桂嫂猛见两人都是清清浅浅的笑容,都是惊艳绝伦的眉眼,忙捂住嘴拉起女儿退进了厨房去。
天哪,府卫长!他们侯府的小姐!这这这!简直配绝了!
北茴等人早已习惯,十分有眼力见地退出了十步之遥。
时安夏径直朝着陈渊走过去,陈渊也朝着时安夏走过来。
两人互相迎着晨光而行,望着对方含笑的眼眸,仿佛身披万丈光芒。
是她先开的口,“青羽!”
她一错不错地望着他,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他顿住脚步,舒展着眉宇,“记起来了?”
时安夏只眉目带笑地站在那儿,随着他这句“记起来了”,便是知道她梦里喊的“青羽”就是他。
心口那种绵绵密密的疼痛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眉梢眼角。
听他低沉的嗓音问,“你真的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