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连拉硬拽的将宴子宾押出了院子。
院子外早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他们看到恶贯满盈,残虐百姓的知县宴子宾被抓,一个个都惊喜万分,大声叫好。
好多百姓奔走相告,不一会街道两边就挤满了人。
有些被宴子宾勒索残害过的百姓,更是大声叫骂,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更有痛恨入骨者捡起石头就迎头扔去,打得宴子宾官帽跌落,额头冒血,整个人十分狼狈。
宴子宾一县之尊,何曾受过如此凌辱。
他不敢针对刘忠州,只敢指着李毅大骂道:“李毅,你莫要以为凭借你一人就能平定天下冤屈,让这浑浊的世间天朗水清。你以为本官种种行为,只是为了自己吗?官场和光同尘,有什么事是一个人敢做的,今后搅动了滔天洪水,淹死的绝不只是本官一人。“
刘忠州厉声大喝道:“将他快些带走。”
李毅冷眼旁观,目送着宴子宾在一众百姓的怒斥声中离去。
等他返回院子,就见梳着双辫的柳儿带着众人迎了上来。
李毅还未说话,她们就跪伏在地上,一个个痛哭流涕道:“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高一功走上前,叹息道:“柳儿刚刚与我说,后院已经埋了十几具尸首。若非你今日出手搭救,这魔窟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
有人想起了伤心事,忍不住掩面痛哭。
李毅安抚道:“你们若有亲人可投奔的,我可分给路费。若是孤苦无依的,也可去往碎金镇。那里可以接纳你们。”
一帮女娃娃商量一番,除了几个被父母所卖的还想回家,剩下的包括柳儿都愿意去碎金镇。
高一功对柳儿道:“你为何不去我姐姐家,也好有个照应。”
柳儿摇头道:“我既卖了身葬了父母,也不想拖累他人,只想跟一帮姐妹待在一起。”
高一功劝说几句,见柳儿很是坚定,也只好拜托李毅多多照顾她。
当天李毅就租了马车,带着一众女娃娃回了碎金镇,将她们交给了云娘照看。
只停留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又带着布颜北上角河堡。
刚刚进了角河堡,就听到有官兵正在怒骂,旁边的一众人群情激奋,十分不满。
李毅回头望着刘宗敏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宗敏叹息道:“还不是赏银闹得。龙门镇一战过去月余,大家伙都等着朝廷发赏银。谁想到原本一颗首级十两的赏格,却突然降到了二两,兄弟们都满腹牢骚。”
原来是这件事。
李毅并不意外。
朝廷的财政已经崩溃,今后别说赏银发不足数,就连军粮也不够吃的。
今后不知多少悍兵勇将为了朝廷转战千里,却饥寒交迫,最后军心崩溃,加入了农民军。
李毅从未将辎重军需寄托在官府身上,而是将战利品存入公账、军库,用来发放饷银购买给养。
若是等朝廷拨发钱粮,分发饷钱,碎金军早就完蛋了。
两人入了操守府邸,分别坐下。
“最近练兵事宜如何了?”李毅首先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刘宗敏笑着道:“自从周云开逃亡之后,角河堡上下一心。这段时日中军和左司兵马展开大练兵,士气高昂,军纪严明,已经初具战力。”
李毅放下心来,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无论发生什么事,练兵绝对不能受影响。”
刘宗敏得到李毅的肯定,高兴道:“属下还打算照大人旧例,召开全军大比武,以彩头鼓舞士气,激发出兄弟们勇于争先,敢打敢战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