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下雨了,刚刚还是大晴天来着,老天爷真是没头脑,一会儿大太阳,一会儿就下雨了,”一个女子站在布店门口抱怨道,她手里抱着几匹布料,看样子是要去裁新衣,看布料的样子还闪着温柔的光泽,好像初春的少年心事。
“在下可以送姑娘回去,这些布料湿了可就不好看了”一个相貌平平,身高五尺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他目光上下扫描着她的身体,声音里带着几分猥琐。几个家丁站在他的身后,身材魁梧,面露凶光,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吃人一样。“李公子还是算了吧,小女子家远,别湿了公子衣袍,脏了鞋履,这些布料也不珍贵,淋湿了也没关系的。”说完,抱着布料就跑进了雨中。
“跟上,我今晚要在我的房间见到她。”他阴鸷地对家丁下令道。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家丁就冲了出去,一路尾随着姑娘而去。
“爹,我回来啦,”严子越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他踏入院门,“怎么不点灯?黑灯瞎火的。”他走进屋里,屋中一片狼藉,碗碎了一地,桌倒椅翻,五斗柜被翻得乱七八糟,父亲和妹妹不见踪影。
“爹,玉儿,”他从屋前找到屋后,“张婶,见我爹和妹妹了吗?”“哎哟,你可算回来了,你爹和你妹妹被李公子抓走了,你妹妹今天下午去买布,下午回来的时候伞丢了,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不一会儿几个穿着黑衣的壮汉冲了进来,要抓你妹妹,你爹要拦,被打死在当场,他们抓了你妹妹,把你爹拖走了,说是要去喂狼。”张婶语气急促,拉着严子越的手说道,“你快跑吧,李家怕是因为前几日山货的事报复你家,快跑啊,婶子给你看着门,你张叔是乡里的里长,他李家就是再横也不敢和官府对着干的,你快跑。”
五日前,严子越在山中猎到一只红色的狐狸,皮毛光滑,毛色鲜艳,拿到集市上卖的时候,被辛家小姐看上了,交了定金,因为严子越还有其他猎物要卖,所以约好散集了送到辛府。这辛家小姐还没走呢,李家小姐李月圆过来了,也看上了这个红狐狸皮,当场就要拿走,辛家小姐辛执当然不让,二人争执起来,被辛家哥哥看到,辛家哥哥在官府当着不小的官,对这个妹妹也是极为宠爱,警告了李家小姐。
李家只是小商小户,哪里可以和辛家相抗,那就只能把火气撒在严子越这个猎户身上,但是一连五日严子越都没有上集市去,李家小姐寻人无果,只得打骂下人撒气。
严子越感觉火气腾得起来了,“好一个李家,我严子越不弄死你们誓不罢休!”说着就要拿锄头去李家,“老头子,快帮我拦住他,子越,那李家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他李家有钱,那家丁更是身强力壮,你就一个人,怎么能和他们相抗,老头子,老头子”张婶拉着他的胳膊,瘦弱的神躯拽不住严子越,“子越,听张叔一句,不要和李家拼命,你会被打死的!”里长张山从屋里出来,抓着严子越的手,“张叔和你保证,明儿一早就去官府报官,官府不会坐视不管的,听叔的话,”
“那你倒是报官了,晚晚也没有回来!那官府有什么用,官商相护,只要给钱,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告就打一顿关进牢里去,你还信那狗屁官府!”严子越气急口不择言,说完张叔一下子不动了,是啊,我的晚晚还没有回来,“我知道,现在的官府认钱,但是你有钱吗?就算你有钱,你知道给谁使花有用?”张叔声音闷闷地说道,“晚晚出事之后,我筹了百两银子,到头来,那些银子全进了贪官的口袋!”说道激动处,张叔猛地站起来,“可是我的晚晚最后也没有回来!作为一个父亲,我也想去争,去打杀他们一顿,可是有用吗?我打杀一顿,我一死了之,你婶子怎么办?她先失去了儿子,老来得女,女儿也死了,我和她走了一辈子,我再死她前面吗?她一个女人,本来世道就不好,日子艰难,若没有我护着,她一个人怕是会被世道吃了的!”
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