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胭脂城集市,就是日本女人挨打的地方。
东条由布子抱头躲避着众人的拳打脚踢,“当当当”几个黑衣人摇着铃铛阻止了这场暴行,领头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男子,胳膊上别着袖章,上面写着“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的字样,“你们这是聚众闹事?”他黝黑的脸庞严肃而威严,“长官,冤枉,日本娘们,想进入集市,”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指着躺在地上的东条由布子,“集市不允许在公开场合打架斗殴,”杨队长厉声呵斥道,老实巴交的汉子委屈的撇撇嘴,“可她是日本人.....”他话未说完,身边一个穿着五四青年装,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学生模样的男子拉住了他,“我们知道了,让您费心了,”说着走到东条由布子身边,将她扶起,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我们送你回去”东条由布子被打的头昏眼花,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老底全兜了出去。
东条!甲级战犯,当年侵华的主要头目之一!几个知道的怒火中烧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一个身着绿军装的老者上前,和穿着青年装的男子一起把她扶起来,招呼了几个兄弟,把她送回风陵渡。
一楼大厅的门关上了,那老者和兄弟们默契的挽起袖子,当年在军营里学的一股脑全招呼在女人身上,青年被吓了一跳,一句话不敢说,脊背死死地靠着大门,生怕有人敲门,坏了前辈好事。
呼,老者和兄弟们打完,揉了揉手腕,把女人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tmd小日本还敢来,打没挨够有么?”说着向门口走来,“走吧,回集市,”“啊噢噢噢噢,走”青年目瞪口呆。“老人家,我好奇一下,你们为什么打她呀?”“为什么?就这娘们姓东条,她爷爷当年是主张打咱们的头号人物,战场上我们死了多少兄弟,打她一顿算便宜她,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老者义愤填膺,语气激动,说着剧烈咳嗽起来,“老刘,老刘,别激动,”青年想起他最后的记忆是中国作为战胜国却不得不签署不平等条约把山东的主权交给日本,后来在全国抗议之下,我国代表拒绝签字,没有让日本得逞,原来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青年心里的疑惑转为懊悔,刚刚怎么没去打她一顿呢,踢两脚也好啊。
回集市的路上,青年懊恼极了,一旁的老者注意到他情绪低落,就问“小伙子,你怎么了?”“我刚刚应该打那个女人一顿,我......”“哈哈哈哈,小伙子,不错,你在哪读书?”“我在北京高等师范,”他回答道,“不错,教书好,认字,我记得我们队里就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是个女娃,也是师范毕业的,我们的信啊都是她写的,叫什么来着,老张,那女娃叫什么名字来着?”一旁光头的老人摸着头顶想了想,“叫....崔灵?”“什么?你认识我妹妹?”青年问道,“是不是爱扎着两个麻花辫,麻花辫上绑着蓝色的带子,笑起来右边有个酒窝,眼大大的,爱唱歌?”“对对对,你这么一说就对上了,那女娃爱唱歌,唱什么《苏联颂》这类的,我就喜欢听她唱。可惜后来打游击的时候被小日本抓去,唉,多好的女娃呀,”青年定在了原地,他记忆里的妹妹总是爱笑,后来他去北平读书,母亲带着妹妹来看过他,他用自己的稿费给她买了一个亮晶晶的发夹,蓝色的丝带,他还有一张妹妹扎着麻花辫、绑着蓝丝带的照片,可是为什么好好的妹妹就.....
他红了眼睛,本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妹妹,带她回家的,可是,妹妹再也回不去了......
花楼里,纪唐看见对面包间一个蓄着日式胡子的男子,正抱着一名身着和服的歌姬,“万妈妈,对面那位可是日本来的?”万妈妈顺着纪唐的视线看过去,“公子好眼力,他是广田弘太郎,”纪唐点点头,把一个金叶子放在万妈妈手里,万妈妈眉看眼笑的收起来。
东条,广田。叮咚,一条信息发了过来,在大和发现板桓正的踪迹。纪唐似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