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已经死了。”
云素闭上眼睛,倾听着那些车轴声,车后女子的叹息声,车前羊的悲鸣,大道两侧的哀叹歌颂,台上欢快琴声。
“师妹问过我很多次。”
云素强迫自己静下来,看向白绫手中那盆莲花摇摇头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但毫无疑问的是,这里是在阵中。而这个阵,是在玄知二十三年被我找到,也就是现在。”
“所以,老师现在还活着。”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师也说了,黄天不会算计一个死去的人。”
白清净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我若活着,这世间怎会安宁?”
云素笑了笑,理所应当的说道:“我一出生就被定义成祸,而师妹也和我说过,既然我是个坏人,那么那些事就留给好人去想。所以这些话这些事让我来说让我来做,自然再合适不过。”
“老师有能力让一切来得及,我没有那个能力,所以我只能提前做些准备。”
他望向白绫眼中的白雪,牢牢抓住她的手以此告诉她自己的不允许,说道:“我很难不去猜想,在老师用剑刺向自己时,师妹会不会比老师先出现在那柄剑的剑尖之前。”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理解唐晚晴,理解她对自己那些不厌其烦的劝诫,就算自己告诉了白绫很多很多次白清净已经死去,她恐怕还是会去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
“她很像是这样的白痴。”
云素死死抓住白绫的手,生怕她离去生怕她做出某种大胆的决定。
他无可奈何的看向白清净,几乎是祈求的说道:“所以不管是为了白绫,还是为了老师,我都很希望,若老师能不去死,活着也许会更好。”
“笨小十,笨小十一。”
白清净看着他,眼眶忍不住的湿润,嘴里却好像无比生气的骂他说道:“为师已经教过你什么是长生,你为什么还是不懂?要是不能从过去到现在,那还叫什么狗屁长生!长生可不管过去不管现在不管未来,你以为什么是长生?你以为什么能杀死长生?”
他透过紫金的车底,望向不知处那道从过去的自己手中刺来的长生之剑,黯淡的说道:“杀死为师的,正是那无数年前为师自己刺出的一剑。”
长生。
这就是长生。
白清净的话像是道比天公剑的雷还厉害的神雷,其中虚假的愤怒就是无数道雷霆组成的雷海,它重重劈在了云素脑海,将他劈得肝肠寸断,他双唇之间依然存留缝隙,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他无法想象老师此时面对那道长生的绝望,更懊恼自己是将这绝望挑出的人。
愧疚如大海般将他吞没,无力的浪花把他在海中打得翻来覆去。
他抓白绫抓得更紧了。
只听到外头琴声清晰了,听到车轴变得慢了,听到人声多了,听到那个清净女子的叹息声没了。
九位公子从高台走下,紫霄在车外发出恭请声。
白清净伸手不舍的摸了摸白绫抱着的莲花,又温柔摸了摸两个失魂落魄弟子的头,温和的笑着说道:“别再想了。”
他想起那日自己在弟子与理念之间做出的选择,心头突然很是不忍,看向云素说道:“你总是想得太多,所以你笨。为师从未想过让你接下我的理念,要是怕了,你就躲得远远的。”
他转头看向白绫,将一支发钗给她说道:“这是她的东西,你带着它就能得到她在人世间留下的东西。一些事,要是选不出来,就不要选了,和他一起躲远些。”
云素扑通一声跪在青灰色的车底上,手指依然紧紧扣着白绫,不知觉间炽热泪珠从他脸上滚轮,落在青灰色木板上打出圆圆的黑色,沉声说道:“老师!”
白清净心头一紧,不忍再看两个弟子的模样,怒骂说道:“白痴!你果然不如你师妹。”
“老师!”
白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