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坐姿再度认真的看起书来。
…
傍晚,乌离县城。
她这次仍然从人流最多的南门进城,唐晚晴骑着羊,时不时偏头看着后面紧跟而来的诗绪。
诗绪同样望着不远处街道上的唐晚晴,她看看四周密集的凡人,忍不住嘲笑道:“你莫非以为靠这座城的凡人能护住你?且不问他们是否愿意,你不觉得这看起来就自己很蠢了吗?”
“人世间以人自居,又怎么会做出用一座城杀我的事呢?”唐晚晴看起来正悠然自得的逛着集市,随意的朝她说道:“况且它日老师陛下怪罪下来,死的又何止这一座城?”
“老师的目光虽然看向很远的地方,但总归是立身这城中的。你猜猜,若这座城有异动,他会不会突然扭过头看穿你这件破衣裳。”
她温柔的笑着说道:“你再猜猜,他会不会隔着千万里一指头戳死你。”
诗绪瞳孔微缩,她皱着眉看向城西矗立的高大石像,少顷后突然说道:“你的羊是从清净跑出来的。它完全可以带上一些人,但是没有。若非你过于狂妄自大,那么想必此时的京都,并不平静。”
“原来堂堂圣人弟子也会哄人。”
哪怕这是在她的局中,但是面对圣人的弟子她还是保持足够的谨慎。因为不清楚唐晚晴的打算,所以在进城时她就如唐晚晴一般像个闲散富人一般走着。
此时她正认真盯着唐晚晴的脸,小腿边充满精致纹理的裙摆忽然无风自动,其中一条悄无声息的飘出如她脑后莫名时候掉落的一缕青丝。
她抬手扬袖,抛出怀中一杯酒,酒水倾洒。
于此同时,抬起的手的手指朝着唐晚晴重重一指点出。
抬手后抬指前,她已然来到唐晚晴一尺前,那一缕裙摆上脱离的丝线缠上她指尖。
抬指后,指尖已至唐晚晴眉心。
在她后方,玉杯刚刚倾斜,美酒刚从温凉的杯口中滑出。
丝如针,针如剑。
一指凝,一剑出。
这是那位女人剑法之一,青罗。
唐晚晴不是很蠢,能成为圣人的弟子当然不仅仅只是凭借运气,从说出谎言到谎言被戳破,从始至终她那张桃花莲花并存的精致小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该有的羞恼与愤怒。
原因只有一个,这一切理所当然。
既然一切早有打算,那她自然就不可能慢诗绪一步。
所以当那只即便过了很多很多年仍然如美玉一般的手指落下时,迎接它的并非是唐晚晴的眉心,而是梧桐剑那宽阔朴素的剑身。
叮!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她不是刺在一柄木剑上,而是刺到了一块千锤百炼的钢铁上。
事实上,当梧桐剑其中的力量挥霍一空时,它能剩下的,也就只是一块无比无比坚硬的木头。
指尖处,梧桐剑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然后扩大、延伸,直到再无可延伸之处时,梧桐剑寸寸碎裂。
在唐晚晴拿着它戳了无数次衣裳后,又在诗绪这玉杯美酒为饵、裙摆细丝为杀机的一指之下仍然不曾彻底碎成齑粉…证明了一件事,它真的很坚硬。
也证明了另一件事,那只手指会很疼。
看到诗绪费尽心机的一剑并未如意,唐晚晴噗呲笑出声来,嘲笑说道:“只是没看出来你脾气如此之大,你与它才见几面,竟然就有了如此大的仇怨。”
说完她又骑着羊跑去。
“好歹也是圣人剑的其中之一,你竟然把它当一块砖石用!”她怒不可遏,裙上万千纹理与她的怒气一同飘出。
唐晚晴朝着身后被激怒的人留下一句话,说道:“我不如你,你被一块砖石挡住了。”
两人在城南追逐,一路横冲直撞,从城南追去城北。而此时,已经回了县城的杨以音出现在城南城头,望着两人,又看向空空如也的冬府。
而在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