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乎是背道而驰。他说不来谁好谁坏,随即他在选择中想明白一件事,他根本就不用选。
看到唐晚晴眼里的莲花显露之后,他撤去眼里遮掩漆黑的观想,快步走上前去,从堆积在地上的长刀中挑挑拣拣,最后拿出某个夜里用过的一柄。
他手持着长刀看向诗作木,又看向诗尝经,说道:“我拿了一把刀。”
诗尝经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精神大震。
“灰马放在山上了。”云素平静的望着他,摇摇头说道:“可那夜我的确没带走那口棺,不是不想,是我搬不动,也打不过你们。”
他说着听到诗尝经拔出鞘中长剑,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在说什么,只有内心的战意极速升起,双眼火热的看着云素说道:“不曾想,仅仅相隔两日,你我又再相见。”
“不如不见。”云素看看他手里长剑,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带走那口棺。”
另一人是谁不言而喻,就算诗尝经再无法将眼前美丽高洁的唐晚晴与那夜的匪徒联系起来,但事实就是事实。
少年就站在他面前。
他此番北上,首先是为了帮诗作木寻找诗绪,其次便是为了与咏离江以外的仙人交手。
咏离江尽头那里很安静,也很无趣。
他们守着那株柳絮,也被困于柳絮。如今柳絮枯萎,自然也得自在。
诗尝经凝视着云素,心脏突突跳动着说道:“上一次,我输给了你,她说那是因为你用的是你的东西,而我用的是别人的剑别人的意。”
“她说得很有道理。”他说:“那之后我险些道心崩溃。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
“族里的仙人不少,收藏的术法有也很多很多,我学了太多,我的剑受了太多浇灌,每当我挥剑时,那些剑招剑式剑意就会自己出现在脑海。”
“我已经再难,再难…”
他突然无比的难过低沉,随之而来无比的激昂说道:“我承认,你的剑、你的剑很亮眼。”
“但我不服。”诗尝经剑指云素,说道:“请赐教!”
云素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的话语还有他的情绪有些遥远,心想若是此时直接认输,大概会被误以为是在羞辱他,可他真的没打算把精力浪费在这无意义的比拼上。
所以他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后转头看向诗作木,缓缓说道:“我已经说清楚了,我还是想见见诗绪。”
他明知这种无视同样可能是羞辱,但他不想再去管少年的气盛,为诗尝经想一次已经很麻烦了。
这里的人很多,但没人会愚蠢到去开口问他同伙是谁,他们都很清楚,那位同伙此刻正提着一柄梧桐剑,就站在他们眼前。
唐晚晴不再多言,她向前迈出一步。
诗作木很清楚,这一步他必须退,若他不退,他可能会死。
他只是沉默的回头看了一眼林中,持着柳絮一步不退。
莲花盛开。
花瓣一片接着一片。
梧桐剑下,一朵并蒂莲,一生一死,彼此相伴。
诗作木皱起眉头看着唐晚晴,方才剑下只是死,如今死中有生,生中有死。他郑重的说道:“这才是圣人的生死之间。”
“生死之间是老师的。”唐晚晴望向远方的清净,说道:“我看不了那么远那么深奥,但我也种了一朵。”
“一半好,一半坏。”
她眼中又开一朵莲。
整片林中的树开始生长,树干越长越高,树叶越长越密,果子越长越红,之后死就来了,直至果子落地,直至树叶腐烂。
然后小树又长,躯干又长,树叶又长。
这道生死之间同样笼罩着诗作木,哪怕在柳絮的干预下,他的背依然愈来愈低,白发愈来愈多。
他老得不能动了,老的站不住了,又突然变回婴儿,又重新生长。
剥夺岁月对任何东西来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