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他倒也不在乎这一点,既然推断到了那口棺材本身,又到了这冬府,他便接着往下理。
比起那离这很远的白树林,眼下冬府的事情当然更重要一些。
这冬府空空如也,府外什么情景也不为人知,听着四周时不时响起的脚步,云素暂时没了去处,就在这屋子里踱步等着他们到来,理着说着。
她也不再四处找寻冬生雪了,微微闻了闻屋里残留的药香,然后就取下了背后的梧桐剑,双手和剑一起放在膝盖上,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
他说:“若那棺材里的人有意识,也许她真的还活着,并且与这冬府有了联系,那么你之前所顾虑的,那柳絮一族的人如何悄无声息来到这乌离便有了答案。”
唐晚晴说道:“是猜疑,不是顾虑。”
听到她的话,云素感觉到胸口突然堵了一堵,脚步顿了顿接着说道:“若冬生雪说的是真的,那么冬家在这乌离就是仅次于杨家的势力,想要做些手脚并非很难。”
“除此之外,他们选择的时间也很重要,为什么选择今晚?”
那些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繁杂,云素平静的说道:“今晚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是你刚在乌离现身,也是杨家要回来的最后一晚。”
“白日里,她的神情姿态都做得几乎完美,若她不动,没有人会对她起疑,却偏偏不肯过了今晚。”他也坐了下来,缓缓说道:“有些事让她不得不选择今晚。”
他和唐晚晴说了很多推断,但还有一些是只留在自个心底的,比如在冬府动之前,在那口棺材离开鸢山之前,柳絮一族的人就已经从咏离江尽头开始动身,是谁将消息传到了那里?
鸢钟灵太过胆小,它怕那口棺更怕如此多的仙人,它不会去做这种事,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多少可以挑选的对象,除了它,唯有他与苏一一,而苏一一在他刺破鸢山的天空之前,始终呆在坟墓里,再除去她,答案就很明显了。
他仔细回想自己在那座坟里做过什么,又在那场宴会上见过谁与谁。
事情虽然很多,但那场宴会也没过去多久,他还记得很清晰。
先是那片长满柳絮的田野,然后跳进美酒的溪流里。
月下门前,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是一个少女。
第一次见她时,她迷迷糊糊的醉倒在门前。
她说了许多话还拉着他进门里去,然后在身侧,端起了酒杯,递到他唇边。
“公子不饮?”
她笑盈盈的。
那酒就洒在了他身上。
“诗绪。”
他好像又闻到了白树林的酒香,原来那不是幻觉,他也想起了那个持剑的少年。
“诗尝经。”
诗。
云素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他面无表情的低下头认真嗅着身上的气味,没有闻到酒香,除了血气,就只有唐晚晴身上的桃花香与屋里弥漫的浓浓药香。
对于冬生雪为何选择今夜,唐晚晴觉得,在知道杨以音今夜之后就会带人归来,那么这就是个不用想也能知道的答案,她奇怪云素此时的深沉从何而来。
这也许对他有些难了,又或许他心里还有别的郁结,唐晚晴张开双唇,温柔的给他答案说道:“今夜之后,杨家就会回来,届时,她想杀我的希望会更渺茫。”
云素蹙着眉说道:“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杀你?你与冬杨两家没有任何关联,杀了你不会对杨家的势力有任何影响,反而会让冬家承受清净的怒火。”
唐晚晴觉得自己哪怕和他说了这么多,他好像还是不能理解人世间与人间的矛盾到了何种地步,觉得他真的蠢极了,再度提醒他说道:“你好像忘记了,那是人世间的棺。”
云素突然沉默下来,他确实忘记了,那是人世间的棺。
如此一来,一切都通了。
它是人世间,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