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是朱雀的兄长,古语云长兄如父,我为何说不得她?”
朴芒老人说道:“实际上,你已经得到了作为朱雀兄长身份应有的公平,若你没有这层身份,你早已经死了。”
云素说道:“若我没有这层身份,那么我就不会来这里,自然也就不会因为教训这只所谓的朱雀而惹得几位高人生厌。我想,我与我妹妹的事,还算是家事。”
纸生慢步走来,认真的说道:“你与你妹妹的事,自然算是家事,可是既然她选择了朱雀的身份,那么就需要她承担相应的责任。这个责任,是你无法理解,也是你无法承担的。”
云素唯独从他与诗绪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名为认真的尊重,对苏一一说道:“我说过了,回家与自由并不冲突,是朱雀回家还是苏一一回家同样不重要,甚至就算你不回家,那也无所谓,我只要你还是你。”
他说完自己沉默了,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觉得自己一口一个公平却对苏一一好像不够公平,轻轻的说道:“至少你还活着,我很开心。若你实在不愿回家,那就不回了。你有你的选择,而且那个家的确不是很好。”
苏一一沉默,少顷之后说道:“家很好,哥哥也很好,但我想让这一切变得更好。至少,你我的命,得你我自己选。”
“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不是很喜欢他们常说的关于你那些话。从一开始,你我就在它的计算中。它是鸢山的白,又将你涂抹成这鸢山的黑,单是对你来说,我就很不喜欢。”
此刻的云素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听到她又一次提到它,忍不住问道:“你是朱雀,我懂。但是我不懂,为什么还有我?”
苏一一回想着那些梦境,那些雪下的窒息,说道:“因为不清楚在场诸位是否真的彻底离去,所以它不敢杀我,却又知道不可能藏我一辈子。所以,它需要一个人在合适的时机带我离开。
云素疑惑问道:“它为何不在你降生时就直接将你送走?而是非要等到如今?既然它在鸢山无所不能,让别人送也好,自己变个样子送也行,为何非要让我来送?”
苏一一抬头看向宫殿的红梁说道:“它是只胆小的鸟,生怕自身的特殊存在暴露在世间,被人发现然后被人杀死,又或者被抓去成为另一只笼子里的鸟。”
她很清楚,这里的人除了她与云素,今日过后都会彻底消失在人世。而且,他们也都很想明白,为何她会到如今才苏醒,为什么他们会等了这么久。所以她并不顾忌,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说给宫里的所有人听。
她接着说道:“族人们的思想在它种种措施的潜移默化下早已锁死固定,所以在这鸢山,只有云家是会想要离开的。而在云家之中,爹心里有气,娘又处处听爹的,所以哥哥你就是最好的选择。”
苏一一用最平静的话语,将这十多年之间的所有事串联起来,从云素病突然好,到如今朱雀的出现。她的话中有很多漏洞,也许她并不是对云素知无不言,又或许她自己也不是彻底清楚。
云素理了理思绪,说道:“说下去。”
这里没有风,苏一一掌心的火却在闪烁,是她的心静不下来,在她的阐述下火光也在云素眼里变作一幅幅赤红的画面。
冬日里,满是白雪的鸢山上,怎么也治不好病的男孩最终被丢弃在雪中,天上的雪还在飘,他看到雪中有人离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睁开了闭紧一年的双眼,脱离了那片空白。
与此同时,作为鸢鸟羽翼的小山上,一户人家诞下女婴,门外的丈夫还没进门,屋里的稳婆和妻子还没来得及喘息,一团火与婴儿的哭泣一起涌出房门,最后将整只羽翼染成火红。
在所有人都忙着灭火的时候,一个男人捡到火海中唯一幸存的女婴,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着浓郁的饥渴,只是太小。
他把她带回家里,在此之前他做过很多类似的事,被人抓到时,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