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柳叶看着天上的月亮。
柳林外,无数双眼睛其至。
他们的目光在昏暗里互相交错,最后齐聚其中一人身上。
最先发现祸害上山的那家里的男人,望着林子里的他小声问道:“他为啥上山?”
没有人回答他,甚至有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生怕林子里的祸害听到什么声响,等到祸害彻底走进深处,那个目光聚集之处的中年人开口说道:“他为啥来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望着林子,其中像是有某种东西让他们深深恐惧,他们不约而同与它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齐垂江离柳条远远的,连连问父亲道:“他知道了什么?从哪知道的?谁告诉他的?”
他刚问完就闭上了嘴,因为谁都清楚,这里没人会告诉祸害那些事。
那个中年人就是他的父亲,也是鸢山的族长,更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眯着眼看着林子与林子里祸害的身影说道:“他就应该知道才对。”
这句话一锤定音,将所有人的疑惑通通解开。
他是祸,他不知道不对,知道才对。
不约而同的沉默中,徐五旧说话了。他是最急的人,他的女儿与那祸的妹妹牵扯最深,昨日里那个祸还去了他家,他很有可能会在下一刻就被某棵忽然倒下的树砸死。
他急切的朝齐细水问道:“族长,我们该咋办?”
齐细水沉默很久,然后说道:“他不知道的时候,祸害只是有可能。现在他知道了,他不是我们,他不可能一辈子留在鸢山,必然会出去。他会带着它们出去,然后把那些人引来,把我们害死。”
他们先沉默,然后愤怒,然后悲伤,然后再沉默。
齐细水望着他们,意识到全族人的未来此刻结结实实的放到了自己手上。他打断他们那些情绪,斩钉截铁的说道:“林老先生来了吗?”
没有人应他,他们来时都以为这就是件类似于驱赶野狼野熊的平常事,直到祸害走进柳林,他们才意识到这是件致命的大事。
鸢山除了云家,并不是没有其他人读书识字,还有一个住在山中。
族里祭祀需要祭文或是需要题字时都去找得他,他平日里自己种地自己读书有时还会教教孩童识字,尽管没有多少人去他那屋里听,他还是自己在念,自己在教。
徐五旧环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位林老先生,连忙说道:“我去请。”
要请他来当然不是为了讨一篇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除祸文章,而是因为他是许多年前从外头来的,懂得一些除祸的术法。
齐细水接着对自己儿子说道:“去请鸢婆婆。”
齐垂江不问什么,除掉祸害正是他希望的,他当即去往山的另一边请那位主持祭祀的婆婆。
齐细水的弟弟齐细平觉得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他撸起袖子说道:“对付一个娃娃,还要林老先生和婆婆一起来吗?婆婆已经老了,都快走不动了。再说他身子骨如此弱,我进去把他抓出来就是了。”
齐细水说道:“他是祸,是他们留下的祸,万一他在里面得到些什么,我们不好应对。”
齐细平还是不以为然的说道:“里面除了那口棺材,还有那些敲不碎砸不烂的骨头,不都被咱们搬空了?那口棺材虽然特殊,但是连老先生和婆婆都无可奈何,几十个汉子去都搬不动,他又怎能搬动?”
他急不可耐的要进林子里去,说道:“让我去吧,早点弄死,好睡觉。”
这就是他当不了族长的原因。齐细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等林老先生来,大家再一起进去。”
齐细平气的不轻,甩了甩手蹲在地上说道:“再等再等,天都亮了,还睡个啥!咱家猪的草料还没备,真是个祸害!怎么早不把他剁了!”
没人搭理他,任由他在地上对石头发着牢骚,他发完了懒散,忽然想起什么,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