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思不是没见过休濒临崩溃的模样,为了无助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这个闺蜜的身上压了太多的东西。
但是像这样哇的一声哭出来的情况,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其实休并不是崩溃了,而是在发泄自己的郁积的情绪,在大哭了一顿之后,她终于释放了一些压力,深深吸了口气,接过佛尔思递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脏兮兮的脸,然后才用略带鼻音的声音道:
“那个尊名,我听说过。”
“是什么?真实造物主?隐匿贤者?还是宇宙暗面?”佛尔思连续说了几个知名邪神的名字(不是古赫密斯语或者古龙语之类的语言是不会引起注视的),休都摇了摇头,然后才用有些迷茫的声音吐出了一个单词:
“愚者。”
“愚者?听起来像是塔罗牌。”佛尔思皱起眉头,回忆起自己从安丽萨太太那里继承的几本笔记,却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名字的记载。
片刻后,她终于放弃了回忆,用古怪的表情看着休道:
“我没听说过叫做这个名字的隐秘存在或者邪神,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个……”休听到佛尔思的问题,略微有些犹豫。
虽然只听到过一次,但她却记得很清楚,当初那个潘瑞达克斯先生说过两个“不那么危险的隐秘存在”的名字,其中一个就是愚者。
但是,这要告诉佛尔思吗?
她会不会因此去向那位隐秘存在祈祷?
还是由我先判断一下,如果真的像潘瑞达克斯先生说的那样没有问题,再告诉她?
看着休陷入思索,佛尔思略微有些生气,她微微提高音量道:
“休,我们是朋友,我是在关心你,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有危险可以告诉我,我是不会追问的,但我希望你至少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休看着佛尔思带着丝许生气,却又满是关心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暖,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道:
“你还记得那个潘瑞达克斯先生吗?”
“潘瑞达克斯?”佛尔思一时间没能想起这个姓氏,不过学徒的脑子终归是好用的,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后,她总算想起了一个名字——
“你说那个斯诺?你又去找过他?那个累得要死的任务是他交给你的?”
作为一个能够写出惊艳推理桥段的畅销小说作者,佛尔思脑中立刻构架起了完整的证据链,斯诺是上流社会有名的交际草,知道很多贵族之间的秘密很正常,对方可以一眼看出自己使用的传送石有问题,肯定也是个非凡者,休因为好奇去找了他,得到了自己父亲的线索,却也不得不为他完成一些任务。
可是……
这和隐秘存在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斯诺是这个所谓的愚者的信徒?”
佛尔思皱起眉头,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鲁恩贵族里有很多邪神信徒。
休却是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过我之前向他询问解决你满月呓语的方法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可以通过向神灵或者不那么危险的隐秘存在祈祷获得庇护,他举了两个例子,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愚者。”
“什么?你找他询问满月呓语?我不是告诉你没问题的吗?”佛尔思被休的话吓了一跳,但眼神里却又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希望,休听到佛尔思的话,却是皱着眉头道:
“佛尔思,不要骗我了!你每个满月都不会和我一起睡,而且要不是我阻止你,你甚至会尝试那种东西!我问过潘瑞达克斯先生,他说这是来自某位隐秘存在的血脉影响,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重的!”
“他真的知道?”佛尔思眼睛微睁,不过很快就想要掩饰下来,只是,没有面部控制力的学徒,又怎么可能在仲裁人面前撒谎呢?
“果然!你之前一直在骗我!”休忽然眼睛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