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脑海中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宴忱辞冷声警告，“别去打扰她休息，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心里应该有个分寸。”
“是。”周正心里憋屈死了，但还是只能点头。
深深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南卿，又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
宴忱辞去医院天台上抽烟，但直至手指被烫了一下，这才发现烟点着后并没有抽，竟然直接燃到了底，一整条灰白色的烟灰完整的挂在烟头上。
“这么心烦？”方时序不知何时来的，站在旁边轻声开口，“如果你想让南卿正视你，正视你的感情，最起码，要让她知道你喜欢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假装大度，然后躲起来自己憋闷。”
说着，方时序的手搭上了宴忱辞的肩膀，“作为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即便是男人，老生闷气也是会得儒腺结节的。”
“滚。”宴忱辞冷着脸骂他，顺势推开了他的手。
动作间，烟灰抖落，露出了最尽头的猩红。
宴忱辞烦躁地扫了一眼，而后将烟头丢进垃圾桶里，“今天可以出院吗？”
“最好是观察一下，”方时序注意着他的表情，“不过也可以找个专业人士帮忙去家里照看。”
“嗯。”宴忱辞颔首，“你后面的手术重要吗，不重要就交给别人做吧。”
空气突然凝滞，好半晌，方时序才后知后觉，“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帮忙照顾她吧？”
“你不够专业吗？”宴忱辞反问。
方时序：……
这话他无法反驳，但又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按照你平时时薪的三倍算，照顾到她恢复就行。”宴忱辞出手十分大方。
方时序便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行吧，我去安排一下后面的工作，把时间给你空出来。”
往前走了两步，却又转过头看向宴忱辞。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他，“你是因为害怕南卿在医院会碰到徐深广，所以才这么着急把她带回家吗？
忱辞，你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害怕失去她？”
宴忱辞抿紧了薄唇，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这回是抽上了，青白色的烟雾从嘴角缓缓吐出，将他的表情遮得朦朦胧胧。
方时序拿手在眼前扇，“自己抽就算了，别让我吸二手烟啊，知道这对人体伤害有多大吗？”
他嘟囔着，见宴忱辞也没有要再回答的意思，便直接摇头离开了。
手都已经碰到了天台门，却听见后面的宴忱辞忽然说了句什么。
声音很小，天台风又大，所有的字都消散在了风声里。
方时序知道，按宴忱辞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说第二遍，他索性也就不问了，迈步往前继续走。
到了南卿的病房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南卿正在看窗外的风景出神，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地扭过头来，发现是方时序后，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挤出笑容，“方医生。”
“在等忱辞吗？”方时序迈步走进去，轻声问道。
南卿否认，“没有。”
方时序拉过椅子在她床边坐下，“忘了我本职工作是什么了吗，在我面前，用不着说这种拙劣的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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