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眼底闪过一抹慌张,“不是的,我刚才只是……”
只是因为孕反严重,所以失手打翻了那块鱼肉。
这样的话滚到嘴边,却又被咽了回去。
这个孩子的存在,南卿并不想告诉宴忱辞。
而宴忱辞等着她解释,眼底的希望变成了失望,嘴中嗤笑出声,“只是什么,南卿,你也编不出理由吗?”
“那是无心的。”南卿最后只挤出这句解释,“宴忱辞,别这样闹了,好吗?”
闹?
他只是想给南卿夹块鱼肉而已,怎么就成了在闹?!
宴忱辞眼底笑意愈发扩散,却寒凉一片,哂哂凉凉的,“那我不闹了,你们慢慢吃。”
扔下这话,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稀里哗啦一通响,满地狼藉。
宴忱辞面色沉峻,直接迈步往外走去。
“忱辞!”方时序跟着往外追。
而南卿几乎也是下意识地想往外追,但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片,被扎得闷哼出声。
鲜红的血,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卿卿你没事吧?”徐深广上前来关切询问,“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南卿摇头,眼神古井无波,十分平静地推开了徐深广递过来的手臂,“师兄,我和宴忱辞还没离婚呢,你这样做,太刻意了。”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徐深广是故意要当着宴忱辞的面关心照顾她,好彰显他们之间关系有多好。
只是因为徐深广的确帮了她不少,所以南卿才没有当众戳破而已。
此刻南卿很认真平静,“如果你执意这样的话,那之后我可能没办法和师兄,再像现在这样好好相处了。”
点到为止,别完全戳破了,否则大家都尴尬。
扔下这话,南卿便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无视了还伸着手的徐深广。
她背影要多坚定有多坚定,像是一柄剑,硬生生斩断了徐深广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那点好感和亲密。
徐深广低头看了眼自己悬在半空的手,虚无地攥紧了拳头。
他不会放弃的。
即便现在不行,也总有一天,他会成功得到南卿的。
身心,全部都拥有!
-
南卿打车,去了医院处理脚底的伤口。
碎瓷片已经嵌入了肉里,而且还有汤渍油渍,医生说需要消毒加缝合处理。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找家属过来签个字,然后开始缝合手术吧。”医生说道。
南卿垂眸,声音淡漠,“没有家属,我自己签字不行吗?”
这话问得医生一愣,反应过来又点点头,“也不是不行,但毕竟是要打麻醉,所以最好还是找个家属过来陪你比较合适。”
“我怀孕了,应该不能打麻醉。”南卿回答,“直接消毒缝合吧,我能忍的。”
听闻这话,医生的表情更惊讶了,隐隐地带了几分同情。
怀孕,还受了伤,却连个家属都没有……
这也太惨了吧。
医生眼神怜悯地看着南卿,到底还是同意了直接给她处理伤口。
没有打麻醉,酒精和伤口接触,简直像是有把烧红的刀在上面来回地摩擦切割。
痛到麻木,后面缝针的尖锐刺痛,反而都感觉不到了。
整个过程下来,医生紧张得满额头都是细密的汗,反观南卿,除了脸色苍白一点,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很想问一句,她是不是没有痛觉。
这才发现,南卿抓着座椅扶手的那只手,竟然直接硬生生在扶手上抓出了深深的几道沟壑!
明明那么痛了,却一声不吭,完全强忍着。
而且等上好药之后,她便自己扶着墙站起来,说了句谢谢医生,转身往外走。
医生都看不下去了,搀扶着她下楼,直到把她送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