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沧桑浑浊的眼中满是殷切和期待。
他希望南卿可以原谅宴忱辞,然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
南卿很想直接说出口,可看着老爷子胸口还贴着那么多电极片,手指上更是夹了血氧检测仪,脸色憔悴疲惫。
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不能在这种时候刺激老爷子了。
于是干脆沉默下来。
不答应,也不拒绝。
反正她不会去管宴忱辞,如果他自己从祠堂里出来了,正好说明他诚意不够,那老爷子也就没法要求她原谅宴忱辞了。
南卿耐心地等着这个结果。
陪着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后,南卿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她脑子昏昏沉沉地,但仍旧没有忘记,给徐深广打了个电话。
“卿卿,你总算联系我了,”徐深广语气焦灼,“打不通你的电话,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抱歉,我回家了一趟,事情比较多,所以忘记联系你。”南卿撒了个谎。
她不想把和宴忱辞的那点破事拿出来说。
一来是不希望别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她。
二来,她现在想起宴忱辞就觉得可怕!
徐深广也没有深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回家之后换衣服没有,都怪我,说去找找最合适的跟踪视角,结果把你给撞进游泳池里了。”
“没事,”南卿声音沙哑了几分,“毕竟师兄你也不是故意的,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南卿准备挂断电话。
“卿卿!”
徐深广又叫住她,带了几分犹豫纠结,试探着开口,“你被你老公,刁难了吗?”
话音落地,南卿只觉得自己的嗓子被无形的大手捏住。
她被宴忱辞抵在车窗上,被迫接受羞辱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中,攥着手机的那只手用力到骨节发白。
还是被发现了吗?
她那么难堪狼狈的样子,徐深广都知道了吗?
“我就是问问,毕竟你穿着我的衬衣回去的,你老公没问你吗?”徐深广又问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只无形的大手松开了,新鲜的空气再次涌入了肺部。
南卿嗯了一声,“他不在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徐深广哦了一声,不再问了。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下来,这次是徐深广先挂断了电话。
急匆匆地,仿佛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南卿很疲惫了,并没有太注意这点不对劲。
她整个人还发着烧,脑子里跟浆糊似的,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她倒在床上,几乎是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股蛮力拉拽她的手臂,逼迫她不得不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映入眼眸的便是姚兰那张精致但扭曲的脸颊。
还没回过神来,姚兰便扬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里回荡,和姚兰的骂声重重叠叠,钻进南卿的耳朵里。
“你怎么还能睡得着?南卿,忱辞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怕是膝盖都要废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帮他?”
南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火烧火燎,而且已经高高肿起。
可见姚兰这巴掌到底打得多狠。
“姚夫人,”南卿缓缓抬眸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比,“这就是你来求人的态度吗,你明知道,必须我发话宴忱辞才能从祠堂离开,可你却打我耳光,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希望宴忱辞能好过嘛。”
姚兰被她说得一梗。
没错,她的确是来找南卿帮忙的。
毕竟老爷子发话了,除非南卿肯原谅宴忱辞,否则宴忱辞就得在祠堂跪到死。
姚兰心疼儿子,不得不来找南卿